“可以吗?宝宝,我想看你穿这套。”他低低说着话。
又是那种撒娇的口吻,又是那种乞求的表情,她根本毫无抵抗力。
转念一想,不过是身衣服,穿就穿吧。
反正她穿小香风也好看。
谢津渡见她肯换衣服,细心帮她把脖颈里的长发整理到了后背。
穿这种小香风衣服,还是得卷发好看。周景仪拿着卷发棒弄头发时,谢津渡替她将那几件暴露的裙子收去了衣帽间。
他清楚衣帽间的格局,知道它们来自哪个区域,却偏偏没有将它们放回原位,而是一股脑儿收进她最不常穿的衣服里……
之后,他帮她把挂着□□小熊钥匙扣的手机放进小包,亲自送她到门口。
粉色的法拉利超跑从地库开上来,周景仪见他还抄手立在路边,便将车子倒回来一些,降下车窗,勾勾手指同他说话。
“怎么又回来了?”他问。
“舍不得你呗。”
“那就不去了?”谢津渡抬抬眉梢,笑得几分雅痞。
“那可不行哦,他们会骂死我的。不过,今天晚上,我争取早点回来,最迟……”
男人忽然上前一步,掌心捂住她的嘴巴,阻止了她后面的话。
他愿意等她回来,但不想听那种倒计时。
周景仪愣了一下。
谢津渡将手掌移开,摸了摸她的头发,眼中漾起温柔的笑意:“没事,玩到尽兴再回。”
车子消失在路口,他回到别墅,吞下两片药,拿上车钥匙,驱车去了北城公墓。
下午四点,太阳没有了温度,渐渐坠到青灰色山体后面。一群群乌鸦,扇动着翅膀隐没到暗处,发出几声骇人的低鸣。
满山寂静,冷风萧索。谢津渡寻着记忆,踏上石阶,一步步走到墓地深处。
皮鞋停在一处灰白的墓碑前。
“妈,好久没过来看你了。”
回答他的只有呜咽的风声。
他跪在墓前,将带来的纸钱铺在地上,引火点燃。
逝去的回忆,在脑海中翻涌,他记得送她下葬时的全部细节,冰冷的木盒,盛着一捧灰。
“我一切都很好。”
“明天,我要和月月结婚了。”
“只是不明白,当年,你为什么要选择冲上马路自杀?明明律师说情况好转……”
火堆熄灭,他唇瓣翕动,任由眼泪流淌下来,一拳砸在那被火灼过的花岗岩上。
“你的世界里,就只有爸爸吗?我呢……我在你心里一点都不重要吗?”
一只乌鸦飞过来,停在墓碑上,嘎嘎叫了两声,黑磁石一样的眼睛俯视着他。
天黑透了,谢津渡起身,沿着来时的路走下去。
没有人会在夜里扫墓,这里也没有路灯。
一切都漆黑的,他在山道上摔了一跤,膝盖磕出了血,又麻木地站起来,踉跄着往下走。
手机“叮叮”进了两条消息。
一条定位,和一条文字消息,都来自周景仪。
“今晚我要喝酒,没法开车,你一会儿来接我哦。”
他手臂撑着台阶,缓缓坐下,回了她一个“好”字。
周景仪回了他一个亲亲脸的表情包。
他盯着那条消息看了许久,眼窝酸涩再回归平静。
周景仪和朋友聚会的地方,在北城新区一栋小楼,那是他们其中一个发小开的酒吧。
今晚为整聚会,酒吧都歇业了。
周景仪进门,发现里面聚了十几号人,男女都有,围在一起侃大山。
见她过来,立刻有人让出了最中间的位置。
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