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被院长放的黄梅戏拐跑了心神,跟着哼了起来。
院长听了几句,笑着咳嗽几声,说:“还像模像样的。”
云溪低下头,长睫毛忽闪忽闪,投下一片阴影,声音更低了,“您……那会儿上户口是好几年之后了,怎么就不能给我说小几岁呢。”
院长稀奇道:“怎么着,一个五岁的孩子,我给你说成是八个月呗。”
云溪也知道自己不讲理了,抿嘴歪着头看看院长,说:“不是。”
“别怕,云溪。”院长撑着椅子的扶手站起来,慢慢地走到云溪身边,又像以往那样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命里要是有,总会有的。要是没有,也强求不来。”
云溪常年生病,大病有过一两次,其余就算都是小病,但也经不起断断续续的不好,渐渐就消磨成这幅脆弱的样子。
院长拿粗糙的掌心按了按云溪留着几个针眼的手背,问:“开学几年级啦?”
云溪说:“高一。”
他六岁的时候犯过一次病,在ICU进进出出大半年,掏空了福利院的底子。
出院后,院长本着谨慎的意思,把他留了三年,所以十七岁的云溪,等今年秋天开学才刚要升上高中。
“哦……”院长年纪大了,再加上孩子实在是多,所以记性不好。
他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说:“想起来了,你比他们早放假,说是要中考。那么……就好好学习,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其他事情,不用多想,记得了?”
云溪点头:“记得了。”
“好。”院长领着他往门外走,“晚了,回去睡吧。院长我明天也要早起,下午有人打电话了,说要来呢。”
云溪回头看他,夜风吹的他咳嗽了几声。院长说:“知道,帮你问。”
第二天果真像昨天电话里说的,是一大早就来了。
来人带着司机,开一辆挂军牌的奥迪A4L。车身低调,司机等在驾驶位上,着黑色商务西装的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下车,在铁门外客客气气地等着。
虽然事情来的急,但他们资料齐全,且看样子是政府系统里的人,院长没有理由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