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胡话,我有正事。”顾梅清瞧见他的动作,花也不看了,凑过来往本子上瞄,“你藏什么呢?”
“没什么,刚才无聊,画的梅花。”孟衔章随口道,却没有给他看的意思。
顾梅清坚持不懈,“我瞧瞧。”
“画得不好,以后好好画一幅送你。”孟衔章敷衍他,转移话题:“你办什么正事去了?”
顾梅清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咱家玉石铺子来了位老师傅,前阵子雕了块观音玉牌,雕得像真的似的,不少人慕名而来,这两日咱家生意都好了。”
孟衔章抬手在他眼下的乌青上摸了下,“值得你操劳成这样?不重要的事交给别人,我雇管事来吃白饭的?”
“哎呀,不是。”顾梅清把手伸进外套口袋里,摸出个巴掌大的小木盒,“谁说那个就是正事了?这个才是。”
他嘟囔着,把木盒塞到了孟衔章手里。
孟衔章一挑眉,“送我的?”
“嗯。”顾梅清应了声,不在意地摆弄手指,又一直注意着孟衔章的神情。
他这点小动作哪里逃得过孟衔章的眼睛?孟衔章低笑了声,郑重地把木盒打开。
木盒里面铺着绒布,一块淡青中带着点微黄的方形封门青摆在上面。
他把封门青拿起来翻过去一看,上面刻着篆体的孟衔章三个字。
“老师傅本来让我选块玉,但是我从来没做过这个,好料子到我手里肯定就废了,我就挑了块较好的青田石,你别嫌弃。”顾梅清面上云淡风轻,实则紧张地掰了掰手指。
“我哪里嫌弃?我明明喜欢得不得了。”孟衔章把人拉到腿上,“我看看手,没伤着吧?”
“没有,老师傅说慢工出细活,让我别着急。”顾梅清摊开手,当真如他说得那样,只有指腹上因为握刻刀时太用力留下的红印。
孟衔章在上面重重亲了两下,“辛苦了,以后我就用这枚印章。”
“别介,这个你留着看看就行了,你不嫌寒碜啊?”顾梅清连忙阻止他,孟衔章的私印是和田玉的,而且已经用了很久了。
“寒碜什么?合我心意比什么都重要。”孟衔章像是得了什么珍奇的不得了的宝贝,翻来覆去地看,“你说带着爱意的文字千金不换,物件也是一样的,它在我心中就是无价的。”
顾梅清目含期盼,“那……你要不要先用下试试啊?”
“嗯,你说印在哪?”孟衔章打开红泥的瓷罐,“在你身上印一个好不好,我的人和我的印。”
“我觉得不好。”顾梅清突然捧住孟衔章的脸亲了一下,趁他愣神的那一瞬,飞快地从孟衔章腿上逃下去,顺便捏住了桌上倒扣的本子。
“我觉得你刚才画的画就不错,还不给我看,我非要瞧瞧你画什么了。”
顾梅清像只得逞的小狐狸,美滋滋地晃了晃本子。
孟衔章摸摸鼻尖,坦然地一摊手,示意顾梅清随便看。
就是看完别跟他闹脾气就行。
顾梅清看他丝毫不慌,皱了皱眉,不明所以地把本子翻了过来。
龙游梅被寥寥几笔勾勒出来,手臂紧紧贴合着旗袍的线条,修长的颈子包裹在立领里,再向上只画出了小巧的下巴和上翘的唇瓣。
这画的是哪门子花啊?
他立时向孟衔章看过去,只见那人正撑着头,眼里全是戏谑的笑意。
“先生!”
恼羞成怒的孟太太被孟先生接了个满怀,那两片薄红的唇瓣也被吻住了。
书房的笑闹声传了出去,佟海在外头听着,心里也替他家少帅高兴。
佣人来问小先生回来了要不要摆饭,佟海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就听到少帅在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