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伙计走出去合上门,张岳柏忙不迭问:“周棣,你昨天回家问你大哥了吗?陈延靖现在什么情况?”
周棣昨晚从他大哥周栋那套了话,提心吊胆了一晚上,此时眼下一片乌青,“陈延靖还没醒,我大哥说他爹亲自去和警察局局长谈了,昨儿个就开始从陈延靖身边人查了。”
张岳柏张大嘴巴,半天没发出声,他面色惨白,“完了完了,那怎么办,这早晚能查到怎么回事啊。”
周棣嘴角的伤还没好,如今更是上火,听到张岳柏的话也心烦,“要我说,陶榭你干脆和家里坦白认个错算了,趁着这事闹得还不严重。”
陶榭却不乐意,“坦白?我家里要是知道了我还能有好日子过吗?而且我哪知道他是热河省省长的儿子啊?省长儿子就能碰我的人吗?是他先挑衅凭什么要我认错?”
“再说了。”陶榭声音低了几分,“你们又不是没动手,他头上那一下是张岳柏打的,凭什么要我一个人去认错啊?”
张岳柏听这话急了,他一拍桌子,“你还赖我们?还是不是兄弟了?我俩动手不都是为了你吗?你不知道他是谁难道我就知道了?我还说你开始就不应该找陈延靖麻烦呢,一个八大胡同的妓女而已,你还当宝贝了啊?”
“柳儿她跟别人不一样!她是我的知己!”陶榭声音都高了几分。
“哎呀行了,你小点声。”周棣皱着眉,“你俩现在马后炮有什么用?快点想个解决办法才是正事。张岳柏说得对,陶榭,我俩是拿你当兄弟,仗义才出手的,虽然这里头有我俩的份儿,但你要是整个往我俩身上栽,那你就太没品了。”
陶榭撇撇嘴,但也不敢叫板,陶家虽然有钱,那也没法和有钱有权的周家比。
他耐着性子倒了三杯茶,“成,刚才是我着急,一时说口不择言。那你们说这事怎么办?我不敢和家里说,你们不也一样吗?”
张岳柏握着茶杯的手都在抖,“我、我从没遇上这么大的事,陈延靖他爹是省长,坦白的话我是不是就活不成了?要不、要不咱们跑吧?”
“你胆子怎么恁小?”周棣奇道,“陈兴民要真查到你了,你往哪跑都是白跑,我相信这事肯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陶榭眼睛一转,“陈延靖他爹是当官的,我家就是做买卖的,这明摆着没法和人家比,要让我坦白,还不如周棣你和你大哥说。”
周棣烦得要命,“我大哥什么脾性你不知道?能不能别推来推去了?再说了我大哥也没那么厉害,你让我说有什么用?”
周棣其实早就有了想法,“我家里不够看,但是孟家就不一样了,孟家的权势摆在那,陈兴民肯定得给三哥面子。张岳柏,你跟三哥现在也算是亲戚,你去探探口风?”
张岳柏冷汗都要下来了,他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尽管握着一杯热茶,却是手指冰凉。
他和孟少帅算哪门子的亲戚?孟少帅只是包了顾梅清,他就已经得了不少好处,哪敢真上门攀亲戚?万一孟少帅再因为这事厌恶了清哥,他的日子也会跟着不好过的!
陶榭冷眼看他,“你不乐意?又没让你亲自去找孟少帅,你让你哥去说不就行了?周棣都去套他大哥的话了,你什么都不做,真准备等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