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道:“不是重名,就是那个陈延靖。”
孟衔章用帕子擦了手,“梅儿跟我说是三个人,张岳柏,周棣,还有一个是谁?”
“陶家三房次子陶榭。”
陶家以前是做洋布生意的,因为折腾不过四九城的八大祥,和洋人搭上了线,往国外倒腾丝绸,在国内投资办厂,钱没少挣,是四九城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
孟衔章咂摸这事觉得有点好笑,“陈兴民大动干戈,结果是这三个十六七的兔崽子干的。扛三天没被发现,他们仨是有神通?”
阿武道:“这事的确没人知道,唯一知情人被周棣威逼利诱封了口,我也是跟了他们一天,他们私下说的时候我隐约有了猜测,又便装去了趟八大胡同,才把事情弄清楚。”
孟衔章来了兴致,“仔细讲讲。”
“陶榭在八大胡同有个相好的窑姐儿叫双柳,陈延靖半个月前到四九城,去八大胡同玩也看上了双柳。前几天陶榭正碰上陈延靖从双柳屋里出来,两人就杠上了,当时差点动手,这梁子就结下了。”
“才多大啊就去八大胡同包人?跟他们这些纨绔一比,我这混不吝的名声可太冤了。”孟衔章翘着二郎腿,拿起新奉上来的茶,“继续。”
“两人谁都没敢在八大胡同嚷嚷自个儿的身份,身边也没人跟着,应该是怕家里知道。结梁子之后,陈延靖去玩就专点双柳,一直不放人,陶榭想要教训陈延靖,他和周棣玩得好,就把这事告诉他了。”阿武顿了下,“周棣最近……因为您和顾先生的关系,和张岳柏走得近,所以张岳柏自然也知道了。”
“哟,这事还跟我有牵连啊?”孟衔章嗤笑了声,“一个有点脑子怕惹祸,一个削尖脑袋要趋炎附势,两个都不是省心玩意。”
阿武继续说:“他们仨守了两天,摸准了陈延靖每天去八大胡同的时间,陈延靖身边而且不带人,办完事也不回家,他们便决定趁天黑把人揍一顿警告一下,就把时间定在了三天前的晚上。”
“中间怎么样他们没说,但是三个人都有伤,两边谁都没讨到好,陈延靖更倒霉一点。昨儿个这事见报,三人才知道揍的是省长公子惹了大祸,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商量,就跑去了鼎肆茶楼,倒让顾先生瞧见了。”
孟衔章纳闷,“他们没脑子吗?教训人一顿是奔着要陈延靖的命去的?不知道这大冷天一宿能把人冻死吗?”
“具体我也不知情,而且报纸上写的是人在阡儿路发现的,三天前夜里又下了雪。周棣说今天晚上回家套套他大哥的话,明天再商议。”
“行,那他有能耐就套吧,这事你和周栋说了吗?”孟衔章问。
阿武摇摇头,“这事牵扯到陈延靖,陈省长把他当眼珠子,我不敢贸然告知。”
孟衔章手指在杯沿摩挲,琢磨了一下,“他们说了明天在哪见面吗?”
“他们害怕再撞上顾先生,不敢再去鼎肆茶楼,准备去肇新茶楼。”
“挺会败家。”孟衔章露出个不那么善良的笑容,“安排一下,就说我请周栋和陶家三房老爷喝茶,务必请他们听到这场好戏。切莫外传,我看看几个小兔崽子能商量出什么花。”
周棣和陶榭家里都非富即贵,他们敢动手,就是仗着自个儿的身份,家里用钱用权都能给他们摆平。他们知道陈延靖身份后,意识到自个儿惹了大祸,要是被家里知道不是挨顿骂那么简单,所以才不敢说。
张岳柏又凭的什么呢?之前还嫌弃顾梅清的身份,现在又凭借这层身份趋炎附势为所欲为,一家子全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他大哥做了什么好事他心里没数?被人捧了几天还真当自个儿是孟家的亲戚了。
孟衔章乐得顾梅清借他的势,因为他知道他的梅儿是什么样的人,但他可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