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人家指定要把你腿打断。”
孟衔章不甚在意,“那我就老老实实让他揍一顿,大不了再去跪几天祠堂。”
吴书蓁无奈道:“你这执拗性子,我是劝不动,但你跟爹说的时候要委婉点,他都那么大岁数了。”
“我晓得,这事我有分寸的。”
贵妃醉酒唱完,孟衔章安排人送吴书蓁回家。
“大嫂还在娘家住些日子?”
“嗯,望嘉和她堂妹玩得好,我就在娘家多待几天再回家,家里有什么事你就让人给我传信。”吴书蓁边说边穿上厚厚的外套。
她孕晚期面临丧夫之痛,拼着命把孩子生下来,身子也落下了病根,一点都受不得冻,这两年也一直在要好不好的边缘徘徊。
出了包厢,孟衔章绅士地伸出胳膊让吴书蓁挽着他下楼,他把人送到车边,叮嘱道:“何大夫开的药您记得按时吃,有哪不舒服就找他给看。今年是个冷冬,更要小心。”
“我心里有数,不用担心。你且去忙吧,我这就回去了。”吴书蓁宽慰两句,上了车。
孟衔章让阿武把吴书蓁安全送回娘家,看着车子开远他才回身往三兴园走。
戏唱完了,他也该带自个儿的太太回家了。
孟衔章到后台的时候,顾梅清才刚摘了头面。
凤冠有些沉,顾梅清发际边缘都压出了印子,孟衔章自后面弯腰轻轻揽住他,“怎么这么慢?”
顾梅清躲了下,没让孟衔章贴到他的脸,“还没卸妆,您别蹭上油墨。刚才和东家说话耽搁了一会。”
因为是醉酒戏,顾梅清的桃红面也上得稍重些,眼底和颊边飞着薄红,衬着他眼中的盈光,看起来好像真醉了酒似的。
孟衔章握着他的手亲了一下,随即一用力,把人抱起来坐到桌上。
顾梅清下意识攀住他的肩膀,“您这是做什么?”
“给你卸妆。”孟衔章用帕子沾了卸妆的膏脂,看着顾梅清明艳的脸一时不知该怎么上手,“直接擦就行吗?”
“我自个儿来就行,您别沾手了。”卸妆的时候会把脸弄得花里胡哨,顾梅清哪想让孟衔章看到?
“画眉我不会,卸妆也勉强算是闺房之乐,你总得让我感受一下吧?听话。”孟衔章不由分说地捏住他的下巴,拿着帕子轻轻擦拭。
顾梅清肤白,底妆并不厚重,用膏脂细细擦拭过很快墨彩就晕开露出皮肤本来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