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衔章觉得无聊,拿起腿上的欠条琢磨了一会,一副商量的语气:“还剩下一万三千块,既然我太太是一千一杯,那我就凑个整再讨点利息。每个人就……十五瓶吧。让人送酒过来,正好我还没见识过白酒混洋酒的新奇喝法。”
“喝不了也没关系,那就替他挨刀子吧。”
十五瓶喝完人也废了,但曾照文的样子更吓人,浑身都是血,刀子捅进去又抽出来的声音就像是催命符,那条腿指不定已经废了。
孟衔章彻底收了笑,撕了欠条,给枪上了膛,对着曾照文的右手扣下扳机。
曾照文手上多了个血洞,他一声惨叫昏死过去,孟衔章也起身离开了包间。
“告诉前门宾馆,账别记错了,酒到底是谁喝的他们自个儿清楚。”孟衔章淡声吩咐道。
“是。”
孟衔章转身进了隔壁房间,这里关着张岱松,他没往里走,停在屏风外面,只冲阿武使了个眼色,留在外面听。
隔壁的惨叫声就没断过,张岱松早就听得精神恍惚了,他看到阿武进来以为轮到他受刑,扑通一声软倒在地上,牙齿都直打哆嗦。
“什、什么人……你是什么人……”
张岱松一个劲儿地往后蹭,很快就贴在了墙上无处可躲。
阿武神情自若,“曾照文的债主,你真正欠的钱其实是我的。”
张岱松进了前门宾馆没一会就被关起来了,他不知道顾梅清在楼上的情况,更不知道孟衔章过来的事。
他咽了咽口水,“我弟弟是小顾仙,你看到他了吗?他来唱戏的,曾爷说他不要我的钱了!”
在外面听的孟衔章硬生生捏碎了一个杯子。
别说是孟衔章,阿武听到张岱松话里话外把顾梅清卖了的意思都生气,他用枪抵着张岱松的下颌,手指扣在扳机上,“他说不要好使吗?我才是真正的债主!自己还不上钱就把弟弟给卖了,我最瞧不上你这种人!”
张岱松冷汗直流,枪口就顶在他下颌,只要轻轻一下就能要他的命。
“爷、这位爷,您有话好说,求您先把枪拿走。”张岱松不敢用力挣扎,害怕一不小心走了火,他小心地回答着:“您不知道,我弟弟他……他是自愿的,天地良心我真的没逼他!”
“你是没逼他,但你亲手把他往火坑里推!”阿武说完,一枪托砸在张岱松头上。
张岱松眼睛一翻晕了过去,一道暗红的血迹顺着他的额头蜿蜒而下。
阿武走出里间,在孟衔章面前站定,“少帅。”
碎瓷片划破了手心,孟衔章浑不在意地抹掉了手心的血珠,他揉按了两下太阳穴,疲惫再次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