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逗狗。

孟衔章轻笑了声,冲着他一抬下巴,警卫员心领神会,取下曾照文嘴里的抹布。

孟衔章进来就放枪,曾照文最初是怕的,因为擦破了耳朵的痛感是真实的,流的血也是真实的,可后来只是被人捆了关在这里,他又觉得是自己想得太复杂了。

他的身份摆在这,人人见了他都要上几分薄面,他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到不了手的,刚对顾梅清起了心思时就让人去打听过,有门道的人隐晦地提醒他顾梅清身后是孟家那位少帅,曾照文要是怕他,一开始就不会对顾梅清下手。

他大伯是广东商会的副会长,就连执掌三分之一南方政权的霍大帅对他都是和颜悦色。他曾见过川渝唐家的几位少帅,个顶个的纵情声色好大喜功,那叫一个窝囊。

孟衔章才二十出头,不过是个还没执掌权柄的少帅,他能有多大能耐?

曾照文越想越有底气,逞强斗狠挣扎起来,心里盘算着一会要怎么让孟衔章怎么给他赔罪。

所有人都被堵了嘴,曾照文是老曾家嫡系的独苗,两个本家兄弟是家里特意安排在他身边给他擦屁股的。曾照文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做,他们早就见怪不怪,就没往心里去,更何况打听小顾仙背景的事压根没经他们的手。

至于那几个妓女,在看到孟家军的瞬间就面如死灰,如今更是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胆子小的那个已经昏死过去,曾家两兄弟看了,还有什么不明白。

完蛋了,这回是真把天给捅破了!

塞嘴的抹布一取下来,曾照文就狠狠呸了两声:“识相的话赶快把我放了!我是广东曾家的嫡孙,你得罪不起!”

“曾家?嫡孙?”孟衔章语气轻蔑,军靴踢了踢曾照文的脸,“我管你们老曾家是哪根葱,前朝都没了多少年了,你还在这儿跟我讲嫡庶尊卑?”

曾照文狠狠扭开脸,“粗鄙的军阀,在南边谁敢不给我们曾家面子,你不知道就是你见识浅薄。”

孟衔章嗤笑出声,乐不可支地拍了两下巴掌,一屋子的兵都像是听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哄然大笑,阿武用枪托拍拍他的脑袋,怜悯道:“你以为曾家算什么,南边乐意给你脸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在孟家的地盘,你就算把曾家说出花来也没用。想要你死,不过就是勾一下手指头的事。”

犹如厉鬼附耳低语,阿武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着,每说一个字都用枪拍一下他的脸,曾照文下意识瑟缩了下,这玩意走火了他就真没命了,这么被人拿枪指着,没人能不怕。

警卫员把桌上的欠条收拢好交给孟衔章,孟衔章一张一张翻看过,完整的还剩下一万三千块。

他把欠条一折,放在腿上,手指在角落里戴珍珠项链的妓女身上点了点,“把她带过来。”

他进屋的时候生气归生气,记性没出差错,曾照文给顾梅清灌酒占他便宜,这个妓女可是在旁边帮忙摁着人来着。

孟衔章不是好人,他睚眦必报,管他是男是女,地上这几个人有一个算一个,他都不会放过。

妓女几乎是扑到地上,神情惊恐看都不敢看孟衔章,连手还被绑着也不管,不停地磕头,精致的卷发散乱,堵着的嘴里发出唔唔的哀求。

孟衔章支着头问:“说说,你们怎么灌我太太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