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邀约。他从来不介意从0开始,锲而不舍是他认为最基本的职业准则。也可能是为自己打工的缘故,他甚至觉得现在的干劲更足,目标也更明确了。

不过死缠烂打也得有说得过去的资本,虽然他认为他们制作的毛笔无论是从工艺还是质量上看都非常过硬,但要说服别人仍然不易。

大部分的市场工作都只在做一件事,就是怎么向外部推介自己,如何说好一个故事。也因此夏赊雨这几日一直在精心打磨PPT的内容,并邀请行业专家就一些关键数据进行测试,他认为可视化是非常重要的,大家都说自己的东西好,但只有数据最有说服力,且不会说谎。

一星期后,最后一套产品报告到手,第二天就是返程回上海的日子。他们计划回去后先搬家到雅漱别苑,然后接夏赊雨的爸爸妈妈来做客。

此时夜幕四合,两个人从厂里出来,沿着橘色灯火照亮的青石板小路往前走,路边有人乘凉,也有孩童嬉笑玩闹,喊着什么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夏赊雨忽然奇怪:“说起来,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拉勾后面要接上吊?”

“这个上吊其实不是我们现在说的上吊。”傅苔岑解释道,“古代人说的上吊是指一吊钱。那时候为了让铜板数起来更方便,会把固定数量的铜板用绳子串起来,比如1000个铜钱叫1吊,这样也比较好携带,所以上吊就是一个固定的数量,表示不容改变。”

夏赊雨特别喜欢这样的时刻,傅苔岑好像总会回应他,给予他的所知所学,所喜所忧,给予他脑子里层出不穷的黄色废料,乍现的灵感,以及露骨的、直白的欲望。

两个人就这样闲聊着,一路走到荷塘边,荷叶林立,月色缥缈,落在塘心。

夏赊雨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好美的景色,天天从这里路过,好像都没有在这好好坐一会。”

傅苔岑问:“你想不想坐船?”

夏赊雨哑然失笑:“大晚上的,哪有船啊。”何况这又不是什么景点。

傅苔岑眨了眨眼,将电脑包交给他:“你等等,我去偷一条船来。”

“哎……”夏赊雨阻止不及,看到人往荷叶掩映的码头走,不多时分开叶与花,露出一艘木船的一角。

“上不上来?”傅苔岑站在船尾,解开绕在柱子上的绳索。

夏赊雨走过去,表情还是莫名其妙的,“你不会真偷别人的船吧?”

傅苔岑牵了人一把,笑起来:“隔壁唐伯的,我跟他说过了。”

可夏赊雨不会水,还是觉得有点疯狂:“如果船翻了,你的电脑掉下去怎么办?”

傅苔岑笑这个人操心的事是真多:“这次有备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