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军,历来只受皇帝调遣,属于皇帝直系。
“皇兄难道忘了,先前皇兄为镇压地方暴乱,调了大半驻军出去,”楚既明笑了一下,“眼下恐怕是赶不及回来了。”
至于剩下留在京中的,数量上也不足为惧了。
而且敬帝派出去北大营宣旨的人,到现在还没回来,想必也是回不来了。
敬帝这才明白这些日子里频繁的暴动究竟是怎么回事,竟是楚既明声东击西,施了障眼法,是用来迷惑他的。
只怪他分明多疑至此,一时却鬼迷心窍,竟然没有怀疑到楚既明头上,只当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安分地待在宫里呢。
“皇兄想必好奇,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楚既明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卖关子,道,“说起来,倒是要多谢皇兄,为了留着我的命好继续折辱于我,不惜广招天下名医,为我解毒。大国医能够自由出入皇宫,实在有赖陛下仁慈。”
敬帝闭了闭眼,心里已经大致想象得出来,这两人是如何在自己眼皮底下暗通款曲的。
甚至
敬帝咬牙,声音极寒:“皇宫里的那个人,也是江忱?”
这样回头一想,当时楚既明受凉,江忱整日出入,后来却再也没出现过,破绽百出,而他竟然都没察觉。
楚既明没有否认,还好似真心实意地夸了一句:“皇兄果然聪明。”
“好在因为皇兄染疾,一直不在宫中,否则这李代桃僵的法子,臣弟还真没把握能够成功。”楚既明叹了口气,讥嘲道,“毕竟对着皇兄那样一副身体,臣可实在不敢保证,大国医能不能起反应。”
敬帝手指紧紧掐入手心,一时不知是痛是麻,心头已经凉了一片。
他很清醒地知道,现在自己大势已去了。
楚既明与他闲扯这么久,已经有些不耐了,而且隔着屏风,让他不能清楚地看见里面的人,这也让他莫名地不快。
他想,自己一定要好好欣赏欣赏这个人的落败之姿,让他也尝尝沦为落水狗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