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这么痛过。
他心里气得暗骂:这一大一小,没一个肯让他好过。
脸上却已经重新整顿好神色,他冷冷道:“让你失望了,孤没那么轻易就死。至于你”
“现在,滚出去。”
翌日,皇帝銮驾从皇宫北门出发,前往戴河行宫。
时六月初,正是最热的时候,蝉鸣绕耳,日光强盛,晃得人头脑发晕。
屋内坐着冰,幽幽的凉气飘散,有人半躺在自生凉意的竹榻上,眉目有种过度的精细美丽,容色惊人,只是眉眼耷拉,看着精神不大好。
他穿着一身轻薄衣衫,都是透气清凉的料子,流动如水,勾勒出一身白腻匀亭的肉体,四肢修长,肩膀削薄,唯有腹部圆润地突起正是怀了孕的敬帝。
他腹中胎儿已六月有余,如今孕肚明显,再也遮掩不住。
好在月前,他已经搬到戴河的行宫里来,除了极要紧的公务,和极个别非见不可的大臣,他都是蜷缩在殿豆+丁扒d久<⒎<⒎<久<⒎<⒎<⒎<叄04㊣16㊣58内,定时处理下面呈上来的奏章,谁也不见。即便是要见人,也一定会在身上搭条薄毯,竖上屏风,不叫人瞧见自己现在模样。
所幸外界传言他身染痼疾,还会传染,是以也没有人敢真的凑上来,瞧他的真面目。
否则若是看见无上尊贵的皇帝陛下挺着个孕肚,只怕连魂都要吓得没了。
敬帝恹恹地歪在榻上,他厌夏,又怕热,一到夏天便没什么精神。
他手边还放着一碗乳酪,只动了两口,胃里往上直泛恶心,也不肯再吃。天气热起来之后,他胃口也变差了许多。
锦云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托盘,上面盛着碗黑乎乎浓稠的药。
一股苦涩又怪异的味道远远就飘了过来。
敬帝闻到了,眉头狠狠一皱,一扭头,干脆把脸埋进了枕巾里。
锦云走上前来,把药碗放在了乳酪旁边:“陛下,该喝药了。”
敬帝动也不动,显然十分抗拒。
锦云哭笑不得,看看那碗几乎没怎么动过的乳酪,又忍不住道:“陛下午膳就没怎么吃,怎么这个也不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