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却顾不得摔伤,她将坏了的灯笼丢在一旁,起身接过一旁小丫鬟重新送上来的灯笼。

冲梅香点点头,就着急的去寻世子爷了。

叶霜都睡下了,又被丫鬟喊起来,得知前因后果,忙撩开床幔:“哥哥当真要为了一个通房这样大动干戈?我......”

叶霜咬了下唇,很是气恼:“我也没错,我不过是罚她去庄子上吃两天我吃过的苦,怎么了?况且本就是那通房有错在先。”

叶霜着急一番,在屋子里踱步了一会,又被大丫鬟冬青哄好。

准备重新睡了的时候,她才刚躺好,闭上眼睛。

只是手还是抓着被子,毕竟被叶云初罚了两次,还是有些怕这个兄长的。

只是又恶狠狠的想,这次就是说破了天气,也是梨软软先动的手。

她脖子上的伤痕还新鲜着呢,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一点都不怕。

就在叶霜摸着脖子的伤痕快要睡着的时候。

冬青却又神色着急的撩开床幔:“大小姐,世子爷那边来人了,叫你过去。”

叶霜眼睛顿时瞪的大大的,心也狂跳起来,当即翻身拒绝:“不去。”

这个时候叫她过去,准没有好事。

冬青嗓音却着急:“主母和侯爷,老夫人都在了,小姐耽误不得。”

叶霜吓的猛的从床上坐起来:“这样大的阵仗?完了完了........”

冬青却一边伺候叶霜穿衣一边说:“小姐怕什么?那通房敢让小姐留疤,没被打死,已经是小姐仁慈了。”

叶霜一听就冷哼:“这次说破了天去,也是兄长没理,我怕什么?我才不怕。”

话是这样说,叶霜的脸却还是发着呗,迅速的穿衣下床,跟着带路嬷嬷走。

侯府最偏僻腌臜的下等奴仆居住的下人房。

叶云初一路走来,才觉那小通房平日竟然住的如此远,来找他一次,可当真是不容易,都跨越大半个侯府了。

要是当叶霜那样娇气的,走这么远的路,脚都该磨出一个泡了。

走近了,叶云初就率先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尿骚臭味,来自一旁堆积的便壶,这还是冬日里,不敢想夏日里该有多臭了。

叶云初还在想,梨软软来回要经过这样的地方,难怪身上总是抹着淡淡的香膏,有时候是艾草,有时候是菊香的味道,都很好闻。

却没有想到海棠就停在一处木门破烂的地方,躬身和他行礼:“世子爷,通房就住在这里。”

叶云初的脸色当即就黑沉如墨:“什么?”

他还以为自己没有听清,不敢想他那如出水芙蕖的小通房,竟然出自这样仿佛淤泥臭水潭的地方。

芍药感觉到压力,不敢直起身,只说:“是这里。”

隔壁住着的下等奴仆听到这么大的动静,打开门看了一眼,黑夜里还有些看不清。

眯起浑浊的老眼,问一旁同出来看热闹的:“这是谁啊?”

“不知道啊,像是咱们惹不起的贵人。”

“开什么玩笑,贵人怎么可能会上咱们这种地方来。”

有人还想凑近去看看。

暗八立马上去呵斥:“来人是世子爷,不准上前来。”

“哎呦,世子爷。”

“罪奴无意冲撞世子爷!”

“还请世子爷恕罪。”

“世子爷恕罪。”

下等奴仆跪了一地,瑟瑟发抖。

叶云初只冷声:“梨软软,是我,出来。”

没人应声。

叶云初压着火气:“叫我进去请你不成?”

跪了一地的下等奴仆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