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手里还拿着那支开的正艳的红梅,就一把夺过,丢在一旁:“还拿着这干什么,晦气。”
以为丢了就丢了,却没有想到梨软软却蹲下,将被丢在地上的红梅又捡起来。
“这可是徐小姐送给世子爷的,要拿回去给世子爷。”
“你还真的帮她送。”
“为什么不帮她送,也叫世子爷知道徐小姐还想着他,想他心里也欢喜。”
梨软软一副认真的模样。
叶巧巧似乎是想了想,才说:“你这是借着这支梅花,跟大哥哥告状吧?”
梨软软没说话。
叶巧巧就挽着她的胳膊又说:“让大哥哥知道你吃醋了。”
梨软软没吭声,只她的确是心中不爽。
倒也不是告状不是吃醋,只是拿去警醒自己也好。
叶巧巧又笑:“学到了。”
随后问:“刚如何失足,我看好险你就要落下水了。只这冬日落水一场,你身子又弱,定是会落下病来。”
梨软软看着手中的梅花,她深吸了一口冷入肺腑的空气,才说:“想来徐婉也是这样想的,才叫她的丫鬟跟着我,将我推下水。”
“竟是她身边丫鬟推的你?呸,端的一副清冷出尘的样子,背地里心肝都黑透了,叫丫鬟做这种腌臜事。”
随后叶巧巧又宽慰梨软软:“这正是说明她忌惮你,说明软软出色,让她害怕了。”
“看起来,她是容不下我的。来日她进门,我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有何不好过,她还能骑到大哥哥头上不成?她既已经容不下你了,索性就跟她斗。”
叶巧巧见梨软软不说话,就又说:“软软,你想想是不是这个法儿,这几次你都好性儿,一再忍让吧,你看她放过你没?”
梨软软走了两步,只能一狠心,叶巧巧话没错,她听进去了。
“既然定下了就是她,也只能这样了。要么她退一步大家相安无事,要么我死。”
虽然徐婉的靠山大,她身份不俗,但还有一句话糙理不糙,那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只要她安排好爹和弟弟,让他们再无人可欺,只要弟弟娶得人好好过日子,爹安享晚年。
她怕什么?
斗的杀出一条血路,自是最好,斗败了,她也解脱了。
叶巧巧拔高嗓音:“为何要死?要死也是徐婉死。”
梨软软赶紧捂她的嘴。
叶巧巧才反应过来,随后也四下看了看。
确定附近没侯府的奴仆做活,好在是冬日里,奴仆也都不出来了。
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梨软软小声:“以为在外还是小心些,隔墙有耳。”
梨软软一个劲的点头,随后压低着嗓音道:“就是真的要死,就一把火点了侯府,大家同归于尽。”
梨软软眼眶一红,只有长期被欺压的人,知道那是个什么滋味,知道反抗起来有多难,可是不反抗却是没有活路。
那种逼到绝境,不得不放手一搏的窒息感。
生活幸福的人,这一辈子也不会懂。
只有她们懂,她们是冬日相互依靠着取暖的小猫,被惹恼了,也有锋利的爪牙。
梨白和翠儿也过来,四人的手握在一起。
她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天又冷了,还阴沉沉的,仿佛随时都会落下雨来。
梨软软不让叶巧巧送了,怕半路下起雨来淋着她。
回去东院,梨软软的脚早已经冻的没有知觉,冻的生疼,都仿佛结了冰。
她冬日本就手脚冰凉,走了那么远的路,脚只剩下疼痛,半点也没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