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不敢呐,世子爷莫要冤枉老奴。老奴自小照看世子爷长大,如何会做出这等事情。”
那老嬷嬷一边委屈极了用帕子擦着泪,一边又说:“侯夫人也是为着世子爷呐,若是正妻还未进门,通房先生了庶子,那又如何好看?世子爷该体谅侯夫人的苦心才是!”
“既你如此忠心于我母亲,留在我院中岂不是可惜,我这就将你送去母亲院中,也好全了你这忠心。”
“世子爷,老奴.......不觉有错!”
老嬷嬷到底是跟在世子爷身边年月久了,自觉没错,被叶云初这样狠心对待,伤了心。
少不了要到侯夫人那哭一场。
叶云初寒着脸,倒也分不清是因着看着乖巧老实的小通房也敢戏弄于他,还是因着侯夫人擅做主张。
他撑着桌案没由来生了好大的气,最后却只按了按额头,喊来海棠:“去把府医叫来。”
梨软软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听着外面脚步声凌乱,还有老嬷嬷的哭声,喊着什么忠心耿耿,自小伺候,世子爷好狠的心之类的。
梨软软也没起身去瞧,叶云初速来对下人虽然冷淡,但他并没有动辄打骂苛责下人的毛病,想来是这老嬷嬷做错了事。
梨软软躺在床上,又想着如今东院的账归着她管,下人自也是要管着一二。
这嬷嬷犯了事,她要不要去叶云初那请责?
要是往常就该去了,但如今也认清自己身份了。
不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有好大的脸,于是梨软软翻身,面朝着墙壁。
她也没什么好去的,想来他也在气头上,她何必去。
倒是梨白跑进来,想跟梨软软说说,但见梨软软好似睡熟了的样子。
想着她不舒服,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的,明日再说也是一样的。
梨白就走过去把蜡烛熄了,从柜子里拿出枕头被子,摸黑铺在软榻上,就也跟着睡了。
府医过来的很快。
跪下行礼,见世子爷久不发声,端坐着看书的样子。
也不敢起身,想着这是哪儿又得罪这位爷了,不然也不会让他罚跪还给他脸色瞧。
府医是个聪明的,大抵大夫的脑子都转的快些,不然也记不住那么多药方药材。
想着定时侯夫人叫他给通房开的避子方子。
可站在府医的角度去想,内宅里不就这些事情吗?
徐阁老嫡女身份尊贵,嫁入侯府那是门当户对。
后宅规矩本就这样,大户人家规矩更多。
哪有正妻未入门,通房丫鬟先把庶子生了的,传出去丢的还是侯府的脸面。
嫡庶尊卑之下,庶子又算得了什么。
避着不怀,总比怀了再弄掉,要好些吧。
府医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顺着朝下淌进眼睛里,蜇的生疼一片,却也只敢眨眼睛,不敢抬手去擦。
因着他经常也给府里的下人们看病,下人们也敬重他一些,有什么消息也愿意跟他说。
来的路上就听说世子爷动怒发落了一个自小跟在身边的老嬷嬷。
这会不会一怒之下,把他也给发落了?
若是被侯府给赶出去,在京城也是无法立足的,他儿子还准备科考呢,得罪了世子爷,还怕牵连儿子仕途。
谁不知世子爷是太子眼前的红人,老皇帝眼见着是不太行了,如今许多朝政都是太子掌着。
府医越想冷汗越落的厉害。
最后额头重重磕在地上:“世子爷,侯夫人叫我开的方子,不伤通房身子。我是根据通房身体情况,用的药,药效温和。”
府医磕着头都不敢抬,又说:“对方通房的身体,得您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