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软软又为他脱下靴子,看叶云初闭上了眼睛,她就转身去拿了被子给他盖上,掖好。
她准备走。
叶云初却抓着她的手,放在胸口上。
梨软软脸一红,其实这是一个很小的举动,但就好像他把她放在心上一样,让她心头一颤。
世子爷,是不是也挺喜欢她的?
错觉吧。
梨软软就坐下,陪着他。
陪了好一会,听着他平稳的呼吸,梨软软觉得他应该睡着了。
就小心的把手抽回来,她起身,出门。
守在门外的海棠压低嗓音询问:“世子爷可睡着了?”
梨软软轻轻的点了点头:“睡着了。”
海棠看梨软软要离开的样子,就提醒:“你不陪着世子爷吗?”
毕竟世子爷一回来,哪也没去,就先去耳房找来了小通房。
许是海棠的目光太过直白,梨软软有些脸红,才说:“世子爷找我,叫我再给他送几坛酒。我那酒埋在以前奴仆房的树下。”
又跟海棠解释:“世子爷要了,我就去挖了来,之前也没当回事,不知道还有没有。”
海棠明白的点点头:“那你快去吧。”
要是世子爷要了,却没有拿到,怕是多少要生气的。
梨软软也是这样想的,那果酒的确是还埋着。
听世子爷意思,显然对果酒更感兴趣。
而且她有意想开个酒庄,倒不是为了生意,只是倒是找个别人酿不好酒的理由,把爹和弟弟都派过去。
也好铺垫一下,让世子爷把爹和弟弟都放为良籍。
这才是梨软软最想要的结果,至于银钱什么的,赚再多也都进了世子爷口袋,对她来说都不太重要了。
而且开酒庄这事一举多得,既有可能把爹和弟弟换成良籍,又可以让爹和弟弟多赚一些。以后不在酒庄做了,也能出来开个酒铺,日子不就立起来了。
梨软软想在正妻进门之前,把这些能办的都办了。
不然世子爷真的娶了徐婉,怕是她都自顾不暇,更顾不上爹和弟弟了。
况且,徐婉未必不会拿住她的命门,像是叶霜一样,对她的爹和弟弟下手。
像上次弟弟出事,这样的事情,梨软软绝不会准许再发生第二次。
她没有勇气再面对下一次的生死离别,也不敢拿爹和弟弟的命去赌他们会再一次平安无事。
还是步步谋算的好。
梨软软叫上梨白,就朝侯府偏远的角落,阳光照晒不到的地方,下等奴仆居住的地方走。
很久没有走这条路了,梨软软才发现,以前总是往来匆匆,都没有时间欣赏一下沿路的风景。
其实这一路风景很美,假山楼台,潺潺溪水。
就算是在萧条的冬日,也自有一番景色。
以前哪里看过呢,冬日只想着快点回去,就不会在外面受冻了。
以前衣衫单薄,冬日冷的没地方躲,还生着溃烂的冻疮。
如今梨软软穿着暖和舒服的裘袄,和梨白人手一个汤婆子,吹着这刺骨的寒风也不觉得太冷了。
走的久了,还有些发汗。
这是她以前从未想过的日子。
梨软软到了地方,喊来帮过他爹的下等奴仆,给了他一吊钱:“王叔,帮我挖这里面的酒,动作慢些,别把酒坛挖碎了。”
王叔枯瘦的双手捧着铜钱,双手颤抖,跪在梨软软面前:“见过通房,我来挖就是了,还要什么钱呢。”
话虽然是这样说,眼睛却盯着手里沉重的铜板,这冬日难熬,这钱是救命的。
梨软软语气温软:“拿着吧,給狗蛋买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