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姑娘担心车行和九爷,交代了许多事情,信纸用了三页,两页讲了车行,一页提点白二去给九爷准备时节礼物,叮嘱他端午将至,务必多费心照顾周全,也就落款前头一行跟他客气了一句。

白明禹得意指着一行,对谢璟道:“你瞧这里,她让我去给九爷置办节礼,瞧见没有?”

谢璟道:“然后?”

白明禹:“你没看见她用的词儿吗,她说‘咱们’,嘿嘿。”

谢璟:“”

谢璟觉得二少爷真是容易知足,一个词,就脑补出一场大戏,只看他现在幸福的样子,怕是已经想到将来孩子抓周如何布置了。

白明禹这里有酒,谈感情,最宜配酒。

他知道谢璟酒量不好,拿了一坛度数极浅的清酒,拽着谢璟吐露心事。

情窦初开的小伙子,愣头愣脑,但满腔赤诚。

一丁点细小的滋味,都能美得说上半日。

但渐渐的,喝了半坛酒之后,二少爷的情绪也落下去一些,叹道:“小谢,其实我自己知道,我和姑姑还有一段路要走。”他拧眉想了片刻,“可我就是不明白,我吧,也不是不努力,就是努力了挺久,也不见什么进展。”

谢璟端着杯子不语。

“快到端午了,我还记得上一年,咱们一起吃的粽子。”白明禹趴在桌上,手指拨弄空酒杯,小声道:“小谢,我好想她。”

他说了半日,也不见谢璟反应,忍不住抬头去问:“你怎么都不理我?”

谢璟闭了闭眼:“我才要问你,你往酒里加了什么?”

白明禹:“什么都没有啊,就从老家带来的,度数很浅,也就是多存放了几年。”

黑河酒厂,向来是鹿血封酒海。

白明禹自幼食鹿肉,已经习惯了,谢璟却不同,他对鹿血极为敏感,尤其是混了酒水,已不是醉酒那么简单了。

白明禹看他片刻,也在暗自称奇,他还未见过“醉”成这样的谢璟,他虽知谢璟漂亮,但此刻才觉得九爷没看走眼,不过一点清酒就喂出了唇上一抹艳色,越是肤色冷白,越是衬得唇上殷红如血,初雪映红梅,也不过如此了。

白二心道,漂亮成这样,难怪九爷舍不得让他出去见人。

谢璟却是有些撑不住了,匆匆离开,回去找了九爷。

他在白二这里待得有些久,卧室里已熄灯,谢璟半夜摸到爷床上,胡乱解开衣服贴上去。

九爷握了他不安分的手,低声道:“喝酒了?”

谢璟唔了一声,“就一点。”

九爷没松开,只贴近了闻了闻,谢璟被激起细小的鸡皮疙瘩,脖颈上的鼻息让他喉结滚动,贴着蹭了一下,小声求他。

九爷道:“我闻着还有些别的。”

“嗯?”

“有脂粉的气味,璟儿今日还去了哪里,”九爷手往下,听着谢璟喘了一声,又问,“或者,见了什么人?”

谢璟摇头:“没有,我我在厂子里。”

九爷手指不动,在他耳边的声音冷淡:“再想想。”

谢璟快要被他逼疯,咬了唇勉强恢复一点神智,想了片刻,哑声道:“车上,二少爷车上,有人搭车。”他断断续续说了,把知道的都讲完,身体已热得似火炉,委屈如小兽一般张口啃了九爷下巴,连以往的顾忌都不管了,顺着往下,在喉结那连咬了几口,磨出几个交错叠加的牙印。

九爷知错怪了他,但心里依旧不是滋味,他头一回这么担心一个人,攥紧了怕碎了,可放出去又怕丢了。他晚饭时候闻到谢璟身上淡淡的脂粉气味,心里想的、念的,只有一件事

谢璟闷哼一声,埋头在九爷肩上,指节用力到泛白。

他努力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