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要失去心爱之人的恐慌如冰冷的海水一般,几乎将她淹没。
江大却看着她发间的青梅簪,心满意足地笑起。
“你……把我骗走,不就是……想还他一命吗?我替你还,我们……不欠他了。”
晚媚的泪水如决堤一般汹涌而出,不住地点头。
“是,不欠他了,我们可以离开了,你不要死,我这就带你走好不好?”
“等……等等。”
江大用力抬起眼皮,看向不远处的萧聿珩,“王爷,属下……有罪,说好……要绕道而行的……”
“都这样了,还提这些做什么?”
萧聿珩长眉紧皱,来到他面前,蹲下身,开始输送内力。
“别……别白费力气了……没用的……”
江大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终闭上了眼睛。
“江澈!江澈!!!啊”
晚媚声嘶力竭,下意识就要抬掌自戕,还好沈月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腕。
“急什么?等他死透了,你再殉情也不迟!”
晚媚迷茫地看她一眼,眼看着她蹲下身,抚在江大心口之上。
没有心跳。
“不可能,我分明看到他的胸口还有起伏。”
沈月不死心地朝右边摸了摸,果然摸到了微弱的跳动。
她惊喜不已,“珩珩,你会止血吗?”
“你的意思是……”
萧聿珩与她对视一眼,瞬间明白她的意思。
抬手之间,汹涌的寒气迅速在他掌心汇聚,他不敢耽搁,快速将寒气输到江大体内。
几乎是瞬间,江大伤口处的血液迅速凝结,不再流淌。
此时裴忌也过来,为江大诊脉。
“他体内血液已失大半,若想活命,只有换血了。”
话落,几人齐刷刷地抬起头,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别看我,我不会。”裴忌尴尬地躲开他们的视线。
“但师父会,阿珩输给他的寒气可撑三日,赶路、找尸体、换血,应该足够了。”
“什、什么意思?”
晚媚显然被他们一连串的话整懵了。
沈月快速解释:“下了山一路往西,有一处遍布桃林的山谷,名曰灵渊,你找到周癫,告诉他,江哥是他一直在找的右心位患者,他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说完,她又拿出腰间的朱砂小葫芦,塞到晚媚手里。
“十年前,你抓我的那日,帮我打死了欺负我的几个小混混,我没有忘。你拿着这葫芦,周癫定会尽力为他医治。”
萧聿珩也道:“本王会安排几个影卫护送你们,能不能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谢谢,谢谢……”
晚媚激动到不能自已,捣蒜般磕了好几个头,才带着江大离开。
此时,长风也手握长剑,湿漉漉地进了门。
“王爷,属下已将诸位皇子和大人救下,此刻,他们正在殿外等候。”
“知道了。”萧聿珩看向裴忌和江柔,“爹,娘,我们走吧。”
宝华殿外,大雨滂沱。
禁军的尸身、头颅、残肢被冲得七零八落。
诸位皇子、文武大臣小心翼翼地列队站在门口,身后的五万大军气势如虹,震得他们瑟瑟发抖。
萧聿珩带着裴忌、江柔、沈月缓缓走出殿外。
饶是隔着雨幕,还是有老臣一眼认出了裴忌。
“那人……莫不是裴将军?他没死?”
“不错。”萧聿珩沉声。
“太子联手平阳侯谋逆,是裴将军收服叛军,及时赶到行宫救驾,此事,五万黑鹰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