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岑喜战战兢兢地将左手的拂尘甩到右手,迈着小步子准备去开门。
哪知就在此时,殿门被“砰”一脚踹开。
紧跟着,整齐的脚步声传来。
浓厚的血腥气伴着丝丝秋雨的味道,在队伍的裹挟中喷涌而至。
萧烨心中一喜,“朕就知道,朕的禁军都还在……”
他下意识看向殿门,却在看到来人时,倏然呼吸一滞,瞪大双眼。
沈月目中寒芒如星,黑色的作战衣上染满鲜血,手中的长剑仍在铮铮作响,就这么破风穿雨,带着上百影卫大步走来。
行至萧聿珩身前,她将长剑丢给张大勇,拱手汇报:
“王爷,娘娘,殿外叛军已悉数诛杀,各位皇子和大人的住所也已在侍卫长控制内。”
说到这里,她偏过头,得意地睨了萧烨和祁元帝一眼。
“只要王爷一声令下,影卫们随时可以冲破禁军防制,将他们带来看热闹。”
“做得好。”
萧聿珩拿出帕子,小心擦拭她脸上的血渍,“没有受伤吧?”
“当然没有,也不看我是谁!”
沈月傲娇地扬了扬下巴,萧聿珩也抚着她的侧脸无声笑起。
小两口旁若无人地贴贴,丝毫不在意龙床边惊呆了的两人。
“这……是什么……意思?”
祁元帝沉重喘息着,话都要说不全了。
“什么意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懂不懂?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又懂不懂?!”
江柔从影卫手中拿过一把长剑,迈着莲步上前,将剑架在他脖颈子上。
“萧聿礼,你可知道,老娘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你……”祁元帝感受到冰凉的剑刃,吓得绷紧了身子,“你果然还是忘不了以前的事。”
“废话!”
江柔咬紧牙根子,抬起剑,用力在他因过度损耗而枯槁的脸上划下一道口子。
“你抢我入宫,杀我族人,毁我家园,千亩桃林毁于一夕,让我如何能忘!”
“你身为储君,谋害良臣,更是间接害得他父母郁郁而终,让我如何能忘!”
“你害我夫君,让我们一家三口分离二十余年,让我如何能忘!”
“一家……三口?”祁元帝顾不得脸上的疼痛,神情错愕地看向她和萧聿珩。
“他果然是……”
“何必同他废话呢?娘。”
萧聿珩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上前夺过江柔的长剑,猛地刺在他的肩头。
一阵惨叫声响起,震得人耳膜发疼。
“你……你当真也要反?”
“显而易见。”
萧聿珩抬将萧烨的素舆踹开老远,好给自己留下更多发挥的空间。
“冤有头,债有主,陛下当年弑兄弟、夺臣妻的时候就该知道会有今日!”
说罢,殿内陡然闪起几道剑光。
祁元帝的惨叫声如厉鬼哭嚎般,缠绵回响,经久不绝。
一旁的沈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萧聿珩可真有能耐啊,每一剑都不致命,每一剑都让人痛不欲生。
不去刑部上班,当真是有些可惜了。
“最后一剑。”萧聿珩转头看向萧烨,“你来。”
萧烨早已被刚才的场景吓坏了,惊恐道:
“不,朕不要!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是想陷害朕,坐收渔翁之利!”
“是又如何?”
萧聿珩冷峻的面庞浮现一丝笑意,“还不过来?”
萧烨还未来得及拒绝,藏在柱子后的岑喜就颠颠儿的跑过来,将他推到龙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