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忌微眯双眼,看向敌军营帐。

“侯副将。”

“将军,叫我猴儿!”

“……猴儿,你去点二十名精锐,与我一同潜入敌营,取了那平阳侯项上人头,他们自会乱其阵脚。”

侯远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他以为,将军失忆后变得文文弱弱的,胆色智力必不如前,哪知他竟比以前还猛,竟要以区区二十人直捣敌营!

“将军,我等愿意前往!只是,黑鹰军不能再失去将军,此行凶险万分,还是让我来带队吧!”

裴忌没说话,平静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又开口:“咱俩到底谁说了算?”

“……”侯远一噎,“自然是将军,我这就去码人!”

营地内,篝火跃动,重兵把守。

平阳侯宋岳坐在大帐内,看着眼前的行宫舆图,若有所思。

史副将凑上前来,“侯爷,行宫的进攻难度比皇家猎场大一些,但我军足有五万,占领行宫比探囊取物还简单,您实在无需担忧。”

“本侯不是担心这些。”宋岳捋了捋花白的胡子。

“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对我多有提携,若非他从中助力,我也得不到黑鹰军的兵权,如今,我却要挥师北上,帮着他的儿子犯上作乱,想起来,有些唏嘘罢了。”

史副将点了点头,“可是侯爷,若我们不这么做,就无法为两位公子报仇。”

“是啊。”

宋岳望着西北方向,深叹一口气。

他的儿子宋羡之和宋泯之先后死在四方城和极乐岛,若说这件事和成王没有关系,他绝对不信。

可若想扳倒成王,就不得不和太子合作。

“罢了。”他看向史副将,“传令各军,整装待命,太子手谕一到,即刻出兵!”

“是!”

史副将拱手领命,刚走出帐外,就见一道白光自远处飞速袭来。

还未来得及反应,冰刃已刺中他眉心,他瞪着双眼,扑通倒地。

紧随其后的,是数不清的小冰针。

“欻欻欻欻欻”

冰针精准无误地刺入守营将士的穴位,眨眼之间,附近几个营的将士都悄无声息地倒落在地。

侯远等人跟在裴忌后面一路疾飞,兴奋地几乎要叫出来。

“将军威武!这是什么功法,我们也想学!”

裴忌握紧手中长枪,回头看他一眼,无声笑了笑。

宋岳在帐内,听到外面静得出奇,顿时觉得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什么,只好起身,准备出帐查看。

哪知他刚掀开帐帘,一杆长枪就抵在了他咽喉之上。

裴忌眼眸微眯,“听说,是你把黑鹰军搞臭的?”

宋岳看到他的脸,几欲惊得魂飞魄散,哪里还听得到他在说什么。

“你……你是裴……”

话音未落,长枪已直刺他咽喉。

裴忌手臂一转,长枪横着自他颈间切过,挑起他的脑袋,一个转身。

长枪连着宋岳的头颅一起,钉在了高耸的黑鹰军旗杆上。

身后的黑鹰军旧部整齐地咽了下口水。

饶是他们见过裴忌年轻时杀伐决断的模样,也被他吓住了。

“将军……牛逼!”

将军是失忆了没错,但更狠了有没有!

一群迷弟看着自家将军,露出崇拜的眼神,还没崇拜两秒,数万黑鹰军就乌泱泱地扛着枪围了过来。

“大胆狗贼,敢刺杀我黑鹰军主帅!将他们全都宰了!”

……

翌日,晨光熹微。

沈月迷迷糊糊地醒来,感受到身前箍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