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周癫眨巴了几下眼，就见半颗桃子冲着他脑门飞来。

“那你不早说！”

沈月扶着树一顿呕，见吐不出来，又揪着周癫拳打脚踢地出气。

周癫躲不过，只好拉过萧聿珩来垫背。

“哎呀，那些尸体我都检查过，都是受伤死的，什么病都没有，并且，我只是将他们放在桃林的四个方位镇风水，并未真的埋在树下，那桃子完全可以吃的。”

“行吧。”

沈月眼见天色已黑，担心萧聿珩一会儿又发作，急忙问起了寒毒的事情。

“现在可以告诉我顺应天命是什么意思了吧？”

“当然可以。”

周癫说着，先是蹿出几米远，又回过头对沈月道：

“顺应天命就是不再想办法压制毒性，任由寒毒贯盈周身，直至那臭小子变成一块冰坨子。”

“……周！癫！”

这两个字是从沈月牙缝里迸出来的。

她气得眼眶通红，一个闪身追上周癫，紧紧扼住他的脖颈。

“人命关天，我没空同你开玩笑！若你再不说实话，我管你是谁的师父，谁的师祖，照样拧断你的脖子！”

“不要！”

萧聿珩正要上手阻止，忽听前方桃林处传来一阵破空之声。

紧接着，白光闪过

几枚巴掌大的冰刃自桃林深处簌簌飞来，以无比强悍的速度直奔沈月呼啸而去。

一时间，周边气氛冷至冰点。

萧聿珩心中大骇，迅速结出数枚冰针，精准迎上。

冰针与冰刃骤然相撞，在寂静的夜色中炸开一串冰蓝色的星火。

随即，齐刷刷地钉在沈月身边的空地上。

沈月有些吓傻了，下意识望向桃林的方向。

只见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迎面走来，白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一头白发如霜雪般倾泻而下，在暮光中泛起清冷的光泽。

他步履悠缓，手中拎着两只肥头大耳的兔子，身后还背着一大捆木柴。

走近之后，他看着萧聿珩的脸微微一怔。

忽地又别开眼，看向沈月。

“丫头，放了他。”

沈月已然被眼前的男子惊呆了。

这男人生得丰神俊朗、清逸绝尘、眉若刀裁、面若皓月，一双凤眸中，瞳仁赤如烈焰，却处处透着生人勿近的清冷。

不知道为什么，沈月觉得他这张脸有些像白发时的萧聿珩。

“你是谁？”

男子没有回答，萧聿珩却先认出了他。

“前辈，是你。”

“……你们认识？”

“嗯。”萧聿珩笑着点点头。

他先将周癫救下，又到男子面前恭敬行礼。

“前辈，久违了。”

第154章 冰坨子

男子却没有理他，径自来到屋前，找了个小板凳坐下，开始剥兔子皮。

一边剥皮还一边对周癫道：“师父去生火吧。”

沈月有些替他尴尬，又问：“这好像是我徒弟的徒弟，你确定没认错人?”

“不会有错。”

萧聿珩仔细打量着不远处的男子，目光久久不曾远离。

“还记得寒冰诀吗？我幼时每每寒毒发作，都会找个地方躲起来，有一次，我跟着娘在南苑行宫小住，恰遇寒毒发作，我就躲到了宫外的密林中，也就是在那里，我遇见了他。”

“他与我一样白发赤瞳，我们莫名觉得亲近，便坐在一起聊了好久。他说，寒毒既可伤身，亦可作为武器，也正是由他指点，我才学了寒冰诀。”

沈月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