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又走到陆正言身前。

“听闻陆相最擅鉴别字迹与印痕真伪,你仔细瞧瞧,哀家手中的密诏可有假?”

陆正言深吸一口气,拿过密诏仔细查看一番,点了点头,“这上面的确是先皇的玺印,只是……”

只是从颜色上看,这印痕有些新,这是可以说的吗?

“咳。”

江柔见他脸色有变,迅速抽回密诏,揣入袖中。

她那萝卜章虽刻得够逼真,但陆正言这老家伙眼睛也够毒,不能让他看太久,不然就露馅儿了。

“密诏也看了,还请陛下解释一下,您召来这么多金吾卫,围着哀家的儿子和儿媳到底是何意?”

“儿媳?”众人再次惊掉下巴。

就连跪在地上的小两口也露出诧异的神色。

“你告诉娘娘了?”沈月小声问。

萧聿珩摇头,“我还想问你呢!”

“我也没说……”

“咳!”江柔清了清嗓子。

“沈月是灵渊族人,是哀家多年前便选定的儿媳,更是阿珩既定的王妃!”

“她自小伺候在阿珩身侧,为了便于行事,哀家便命她以男装示人,陛下多年前就见过,也不曾说什么,你们,有意见?”

祁元帝闻言一噎。

这些年来,他连萧聿珩都不曾关注过,更何况他身边跟了什么人。

江柔又看向众臣。

众臣纷纷低下头,连声说没意见。

这柔太妃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就连陛下也不敢说什么,他们还敢有什么意见?

祁元帝深叹一口气:

“即便她女扮男装是情非得已,那她杀了朕的金吾卫,擅闯承乾殿又如何解释?”

“哎,陛下。”沈月不干了,“奴才只是将他们打的不能动了而已,并没有杀人。”

“朕没问你!”祁元帝大吼。

气死他了。

柔柔母子不将他放在眼里便罢了,就连这小小奴才也敢插嘴!

“陛下何必要将气撒在一个孩子身上呢?”

江柔蹲下身,拿起地上的雪蟾看了又看。

“阿珩自小就畏寒,一碰到凉物就会腹痛难忍,高烧不退,陛下不关心他的身子便罢了,将此物送给他又是何居心?”

说罢,她眼中陡然迸出狠厉之色,手腕猛地一翻,将雪蟾狠狠砸向地面。

随着一声巨响,雪白的玉片四处飞溅,偌大的承乾殿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江柔硁一声跪在碎片之上,吓得萧聿珩脸都白了。

“母妃……”

江柔咂了咂嘴,小声儿:

“怕什么,母妃今儿穿得厚,你肚子疼着呢,还是先顾自己吧。”

萧聿珩反应过来,当即捂着腹部喊疼。

江柔看向祁元帝,目光坚定而决绝。

“陛下既容不下我们母子,今日便将我们赐死吧!”

第145章 帮她梳妆

“朕、朕不是这个意思!”

祁元帝也急了,下意识要下去扶她,岑喜却上前将他拦住,“陛下,这么多人看着呢。”

“出去,你们都出去!”

祁元帝大吼一声,待大臣和金吾卫都退下,他才走下龙椅,将江柔扶了起来。

“朕只是想将那物赏给十七做生辰礼,并无他意。”

“呵!”

江柔冷嗤一声,用力拂开他的手。

“陛下不必装了,你想试探什么,你我心中一清二楚!”

祁元帝一噎,叹气道:

“是,朕的确心存疑虑。仪妃说十七不能碰冷物,连酥山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