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作难言状,“属下生了痔疮,实在不宜查看,并且属下已经一个多月没洗澡了,怕熏着您。”
她说得一脸认真,就连萧聿珩也看不出丝毫破绽。
可是,这沈二的声音真的和刚才那人有几分相似……
思虑一瞬,他最终还是决定起身,“那你好好休息,若是病得厉害,就找府医瞧瞧。”
“哎哎哎好!王爷您如此体恤下属,实乃我们影卫司之福啊!”
沈月如蒙大赦,顺嘴拍起了马屁,哪知还没说几句,门口就响起白云飞的声音。
“司长,您的药来了,用不用我给您擦?”
已经站起身的萧聿珩给了一个眼神,沈月当即心领神会,连声道:“不用不用,你放在门口就行!”
白云飞点了点头,“那好吧,司长您记得先涂黄色这瓶,张哥说了,被狗咬了得先涂这个消炎止痛的,待伤口愈合,才能涂活血化瘀的。”
沈月闻言,顿觉天都塌了。
阿飞啊阿飞,司长知道你贴心,但司长快被你害死了!
她抬眼望了望面前的男人,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司长,司长?您听到了吗?”
“听到了,出去!”沈月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哦。”
房门关闭,男人阴恻恻地靠近,隔着被子用力捏上她右侧小腿。
“你被狗咬了?可是此处?”
沈月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额头瞬间沁出一层薄汗,但还是笑嘻嘻道:“不是,是属下自己摔了一跤,不好意思告诉他们,才瞎说的。嗯,就是这样。”
“哦?到底是生了痔疮,还是摔了跤?”
男人嘴角勾着阴鸷的笑意,沈月看了只觉浑身凉飕飕的。
“王爷明察,属下的确生了痔疮,也的确摔了跤,属下没有撒谎!”
她眯着眼睛作可怜状,被子中的左手却悄悄探向床的内侧,取来一枚指虎,轻巧地套在了手指上。
与此同时,心中也开始盘算萧聿珩可能会以何种招式出击,她又该如何拆招反击,都一遍一遍预演着。
不成想,男人在注视了她一会儿后,突然站起了身。
“好好休息,本王走了。”
见他离开,沈月骤然松了一口气,心中却泛起隐隐的不安。
翌日一早,萧聿珩的书房早已恢复原貌,他坐在案前随意翻动着书本,对于长风汇报的内容,丝毫不觉得意外,“你说昨夜之人是沈二?有何证据?”
长风站在桌前恭敬回应:“属下虽无实质证据,但这沈二的确有问题。”
“那夜幽冥殿来袭,是他将人灭了口,此为一。”
“昨日盯梢的影卫来报,沈二离开满庭芳后,除了糕点摊以外,还去了松鹤楼,盘问之下才得知,他正在寻找蚀骨散的解药。蚀骨散是幽冥殿控制杀手的毒药,这说明他是幽冥殿的人,那夜的事是他一手策划,目的就是叛出幽冥殿。此为二。”
“嗯,有道理。”萧聿珩点头,“那你说说,他昨夜来本王的书房又是为何?”
“这个……”长风挠了挠头,“属下以为,他潜入王爷的书房,要么是发现了密室,要么就是为了乔二留下的包袱。”
“包袱?”
“不错,昨日属下将包袱落在了书房,后来想起才取了回去。仔细回想,二司的张大勇曾找过属下,支支吾吾地说要拿回乔二的包袱,他虽未说明原因,但今日属下查问过,乔二的银子都是从影卫们手中克扣而来,这其中的大部分都是沈二的钱。”
萧聿珩闻言,恍然大悟般挑了挑眉。
“搞这么大阵仗,原来是为了拿回银子买解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