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2 / 3)

多时,却又有一个小黄门过来传话,说国师今夜在宫中留宿,晚膳时候再来看小殿下,午后小殿下自娱便是。

余蔚川心中又气又急,太傅罚他便罚他,何必挖苦。

自娱,他哪里敢自娱?

不过是从有太傅陪着罚跪抄书,变成了被晾起来,只能自己罚跪抄书罢了。

……晚上时候再来看他,那岂不是说他还要跪着罚抄三两个时辰。

思及此处,余蔚川脸色一白,心里已经活泛起来,反正师父不在此处,看着他的这个叫小东的小太监也不会敢告密,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揉着自己两条酸胀的小腿。

那股难忍的痛麻劲过去,余蔚川长出了一口气,少年人尚带着些婴儿肥的小脸皱成了包子,余蔚川呻吟着,又叹了口气,忽而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一把扯住小东的袖子。

“好小东,要不你先替本宫跪一会,本宫先去更衣,稍后便回。”

余蔚川用一种希冀的目光看着小东,而小东则在这种希冀下头皮发麻。

伙同小殿下欺瞒国师,这得是什么样的罪名呀?小东自己吓唬自己,轻则杖毙重则凌迟……额头渗出冷汗,小东脸色发白,“咚”的一声膝盖磕在地上,连连给余蔚川磕头,求饶道:“殿下饶了奴才吧!”

啧。

小殿下不满的咋了咋舌,随即目光变的有些幽怨有些惆怅,既然温言哄骗不行,那恐怕就只能威逼了。

余蔚川天真娇憨的微笑着,可他说出口的话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幽幽道:“小东啊,你何必要怕本宫的师父呢?”

小东不解,只听余蔚川又道:“你该害怕的人明明是本宫啊,本宫要你生,你便生,要你死,你便活不成,不是吗?”

小东的脸色越发惨白,余蔚川不待他反应,已经脱下了身上水云锦织的湛青色的外袍,又从小东身上扒下来对方穿着的宫中八品内监的衣裳。

他们两个身形相差无几,余蔚川穿上小东的衣裳也很合身,他顺势又拿走了小东的腰牌,以防路上有人盘问。

小东没办法,只能在余蔚川抽身要走之际,手指用力抓住他的袖子,自知事已无法挽回,脸色青白如死灰,哀求道:“殿下,求您疼疼奴才,早些回来罢。”

余蔚川看他哭的可怜,便安慰他道:“你别怕,本宫定然会尽早回来,归根究底,本宫也想要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不是么?”

小殿下的表情有些俏皮,他生来便受宠,自小胡作非为惯了,加之顾潮安虽然冷淡严厉,但待他也极好,目前为止责罚他的手段也仅限于罚跪抄书手板,了不起了才会光着屁股挨两下,加之余蔚川喜欢顾潮安,也知道自己以后是要“伺候”国师的,天然便想和他亲近,因此也并不怕他。

小东再无话可说了,他知道自己拦不住余蔚川,况且宫中向来人多眼杂,即使一时一刻无人,但万一自己和小殿下拉扯被人瞧见了,就是死罪。

目送余蔚川低着头溜出了门,小东一言不发,一边到处张望四周有无人瞧见,一边又利落的穿上了余蔚川脱下来的外袍。

整理好自己,他一颗心都仿佛跳到了嗓子眼,思忖片刻,又立即调转了桌案的位置,向着略略背对门窗的方向。

他张肩拔背,跪得笔直,生疏的提起笔,毫无章法的在宣纸上抄那余蔚川已写了十来页的《淮南子》。

余蔚川这么做也自有他的缘由,若是《淮南子》全然由他自己一以贯之的抄完,和他交给顾潮安的那一份字迹大相径庭,到时他的谎言必然不攻自破……

很多时候,为了圆一个谎言,就不得不冒险去做更多的局。

事已至此,余蔚川知道如果他现在去坦白,恐怕会死的更惨。

他现在就只是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