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切的高兴的时候,简溪渔突然发现,他切的黑乌沙皮壳的石头有点不对劲,松花旁边的黑藓简溪渔一摸就是一手的黑,再把喝的矿泉水浇在上面一点,好家伙,掉色掉的更严重了。
而石头的底色也在此时露出了端倪,原来是黄沙皮用黑色染料涂成了黑皮,余蔚川那边也察觉了不对劲,他一个搞画画的,对各种染料肯定格外熟悉啊。
小时候去上课,老师教的第一课就是色彩与颜料分辨,包括识别颜料的颜色,成分,甚至提取过程,制造工艺,都是余蔚川所需要熟知的。
他仔细辨别了一下,这石头上的黑色并不是直接涂上去,而是在天然植物萃取的黑色染料中浸泡过,风化过的石头其内部间隙本就比普通石头更大,会快速的将大量含有色素的黑水吸入,然后晒干水分,色素自然而然的就会留在石头里,使石头表面呈现出自然的黑色,乍看上去和天然的黑乌沙皮壳没有任何区别。
赌石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一刀穷一刀富”,切不出来高品质的翡翠,大多买家也只会觉得是自己的运气不好。
而且这卖家很精明,大部分都是真货,只有一小部分是假货,余蔚川他们一个石头接着一个石头的切,假货被发现的概率其实很小……
简溪渔气,当即就要报警,以假充真,以此充好,数额还这么大,要是真的报警,这家店的老板总跑不了一个销售假冒产品的罪名。
卖家一个劲的求饶,表示自己就是一时糊涂,还希望两位小少爷大人有大量,保证不会再有下回,还说自己有一个快要高考的儿子,儿子一直想考军校,他要是进去了,儿子的前途就完了。
余蔚川张大嘴巴,鼻腔里泄出一声冷哼,清澈的大眼睛看了简溪渔一眼,一副受伤的表情。
呜呜呜,他是觉得简溪渔靠谱才跟简溪渔一起出来玩的,结果他们两个一起被骗了。
余蔚川掏出手机,面容冷峻的拨了一个电话,简溪渔还以为他要做什么,结果电话对面传出熟悉的清冷嗓音。
余.二十五岁了遇到事情还回家找家长告状的小朋友.蔚川:“老师,您能不能快点来一下,我……我好像被骗了。”
青年茫然的站在原地,快要被老板欺负哭了,含着哭腔的语气任谁也不会怀疑他是是在外面受了委屈。
电话那端沉默一瞬,怎么说,虽然很好笑,但是被骗这种事余蔚川轻车熟路,好像也不是很意外。
顾潮安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在换衣服:“被骗了多少?”
“也没有很多,大概几百万,呜呜呜,但是我好难过啊,老师您能在骂我之前先安慰我一下吗?”
快乐小狗变成了哭唧唧小狗。
快乐小狗他不快乐了。
简溪渔被他这一连串动作惊的目瞪口呆,他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就这么自首了。
这下刚才还在和老板对峙的简溪渔顿时也慌的一批,就……顾深肯定不舍得把他怎么办,但是他这次好像把余蔚川给坑了啊……
简溪渔借给余蔚川一只胳膊抱着,顺便潦草的给这只爱哭小狗擦了个眼泪,有点怀疑又有点郁闷:“你回去受完罚不会以后都不跟我玩了吧?”
余蔚川摇摇头,眼眶红红的趴在简溪渔胸口哼唧着:“怎么会,你好心带我出来玩呢。”
他长得可爱,又哭的委屈,如同在大雨滂沱中被淋湿的小狗,身上的毛毛湿漉漉的。
这老板本来就后悔,看到余蔚川哭的这么可怜就更后悔了。
他还真就是一时财迷心窍,用黄沙皮充当黑乌沙皮壳多少老行家都有看走眼的时候,谁知道拿错了,用黄沙皮作假之后起码要先晒三天才能拿出来卖,那个被简溪渔拿在手里掉色的原石肯定没有晒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