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扶桑没有朋友,也不知道该怎么交朋友,江汝与她提了这两个字,承诺真心换真心,游扶桑便信了。
却不知道人是会伪装的。
江汝,这个在外山学子眼里尔雅知心与人和善的温柔姐姐,自始至终最瞧不起的,就是游扶桑。
时而遮掩,时而毫不避讳地捉弄取笑。
外山那段日子太凄苦,一点点善意就算是假的游扶桑亦视若珍宝。
在游扶桑被宴清绝收下后,这点“瞧不起”逐渐成了忌妒与恨。
江汝是江潮生宗内长女,自小在同辈里出类拔萃,长辈将她送进宴门也是寄予厚望。
岂料在内山选拔初试就没过关。
看着那些被选进内山的学子,江汝表面祝福,心里不屑极了:她们不过是家世比我好一些,天赋比我好一些,运气比我好一些,有什么可骄傲的?倘若我也获得那样的身份,一定比她们做得都更好。
至于宴如是也不过是投了个好胎!有一个世间大派的掌门作母亲,能不厉害吗?
但是游扶桑凭什么是游扶桑?凭什么是她?被宴清绝收下的可以是任何人但不能是游扶桑!!
往日最瞧不起的人如今爬到了头上去,江汝忌妒得快要疯掉。
每日每夜,她恨极了地想:机缘这东西太不讲道理!为什么那日坠下悬崖撞在宴如是身前的,不是她江汝呢?
若说修炼,彼时外山最有天赋的就是她,怎么偏偏让游扶桑捡了漏?凭什么这样的人能做掌门亲传?凭什么这样的人能做宴门大师姐?
游扶桑根本不配!!
这些情绪与日俱增,但江汝把它们隐藏得很好。
原因无它,江汝要利用游扶桑获得更多的内门资源。
讨好一个易于讨好的人,尔后获得最靠近掌门继承人的好资源,何乐而不为呢?
而这游扶桑尚有“自知之明”,知晓资源堆给自己这个没天赋的废物实在很浪费,江汝巧言令色几句,沮丧哭嚷几句,本在游扶桑手里的资源就会匀她一点
“游扶桑,你真蠢,你怎么敢对一个已经在宴门内门试炼里将你推下悬崖的人这么好呢?”江汝懒得装了,直言道,“你真是一条可怜虫。旁人施舍一点点好,你就摇着尾巴凑上去”
“你以为搭上宴如是便万事大吉了吗?她迟早也会嫌你没用的!你瞧,没了你这个累赘师姐,她已猎得云海腾蛇,在众门派间拔得头筹她是要做宴门掌门的人。我敢打赌,她心里一定也很瞧不起你,也迟早与宴掌门一样,拿看狗的眼神去看你!”
“”
游扶桑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她,“江汝,你少在这里以己度人。”
“以己度人?”江汝一巴掌拍在游扶桑肩旁,把人推得踉跄几步,嗤笑说,“全宴门的人都看得出来,宴清绝看你的眼神真的就像在看一条狗,她瞧不起你!!”
她的目光在游扶桑腰间佩剑一扫,心生一计,“哎,既然你弄丢了我的云泥砚,就拿这把虹木剑赔吧!反正你也没有习剑的根骨,不是吗?”
游扶桑站着没动,很淡地反问:“我没有,你就有了?”
“你”
江汝秀眉一挑,直截了当要抢她佩剑。
游扶桑是打不过她。
可这一刻,十分恍然地,游扶桑感到手心有什么力量聚集起来,血液里似有藤蔓攀爬,要冲出屏障。
江汝轻而易举地拿走了虹木剑,她很畅快地大笑:“游扶桑,你还手呀!你要是有能耐打死我好了!听说到现在你连合衬的剑法也选不下来,我倒要看看你这种废物打起架来能是什么样子!”
闭嘴。
“我是法修,拿这把剑确实没什么用处,但总比放在你身上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