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扶桑读了两遍, 小心收起药方,目不斜视地向外走去,而在识海中问:“此处的‘渗透’是什么意思?”

玄镜又老实道:“不太清楚。”

“你不是未卜先知吗?”

“我是先知, 但也没那么先知。不过这个词倒让我想起九重天司命有一招, 叫‘替魂’。替魂之后,某一位司命就成了你身边的人, 神不知鬼不觉。”

“听起来就像孟长言的情况。她是不是有问题?”

玄镜在识海中反问:“周蕴不是已经说了吗?”

游扶桑:“噢。”

玄镜又强调一遍:“二司实力远在凡人之上, 是以她们做了什么,我们是不知道的。”

游扶桑:“噢。”

玄镜继续道:“如若敌人是王母,那更是难办了, 王母之眼在于世间千千万万,但凡你有所作所为, 她都可看见。不过,即便如此, 她却不能知晓你所思所想如我们的对话,存在于你的识海中,她不曾听到, ”却话锋一转, “但娘娘是知晓我的存在的,倘若某一日她好奇, 想看我曾抖露过什么其实也很容易。”

只是目前而言,她没来管。

她不关心,她们就有机会。

游扶桑则道:“她不屑于知晓的。只要确保一切没有大的差错,至于旁的, 凡人所思, 她不屑于知晓的。”

玄镜:“嗯。”

游扶桑转而又问:“浮屠七罪还差哪一个?”

玄镜:“傲。”

“你说, 王母娘娘傲不傲慢?”

“你要去收集神的情绪!”

玄镜失色。

游扶桑站在原处, 神思却不知飘向了哪里。过去很久,她才喃喃:“娘娘一定是傲慢的。一如所有上重天的神祇。待我们找到娘娘在凡间的化身,寻到傲慢的破绽,便能去到上重天,找到真正的她。七罪,也俱在此中矣。”

玄镜不说话,不知是认可,还是已经无力回答了。

游扶桑默默地等在山道上,看眼前学子来来去去。不远处的宴如是与宴清嘉、孟长言仍在交谈,三人神色并无什么古怪,想来这孟长言即便是假的,也骗过宴如是和宴清嘉了。

玄镜也顺着她视线看,一拍脑袋回过神来,提醒道:“替魂这种事情假设一位司命已经替了孟婆的魂倘若你杀了眼前的孟婆,司命不过死去一个落在凡间的化身,而孟婆也会随之重创。何况她此刻是凡人,对不对?那也许要身殒了。”

孟长言的命,游扶桑没什么想法,但她知道宴如是一定会想救。孟长言是为宴如是改命才牵扯进这件事的。

玄镜又道:“我与二司命从未直面撞上,对她们所知仅限于身世。最初她们本是一体,名为‘太命’,掌管司命簿,在王母娘娘身边做事。逐渐,太命的力量过于强大,连她自己都难以驾驭,娘娘助其一分为二,司命簿上恶为黑,善为白,化作如今黑白司命。”

游扶桑于是笑:“娘娘还是这样喜欢这样简单划分善恶与黑白。黑司命是剥离出的邪念,这和浮屠魔气是不是有点儿像?”

玄镜避而不答,只道:“二司命合则有司命轮,那绝不好对付,九重天神兵天将来了都直头疼。二司分开则是两个文官,你伤不了她们,她们也伤不了你。”

游扶桑缓缓“唔”了下。

玄镜:“司命的目的是宴如是切忌让她与二司独处。最怕二司使出司命轮,神不知鬼不觉就将人捉上了天,届时,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上不去,她下不来。”

游扶桑一半同意,一半却又摇了头:“她们的目标并非宴如是,而是宴如是身上的业火莲,或者凤凰翎。是以其实二司也是会怕的”

玄镜接道:“怕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