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
虽不曾听过这种说法,但依她经验,是觉合情合理。
游扶桑还是提醒道:“虽与我接触会短暂地恢复触觉,可切不可疏忽大意,在旁的事情上要更加小心,以免受伤。”
宴如是拿腔拿调装恭敬:“好,好,好。一切听从弦宫官大人。”
“你呀。”游扶桑轻点她鼻尖,半晌才正色道,“我还有一事要问,或是说告知你近来还有什么时候见到过孟婆?你入轮回的事情并不在常理之内,九重天司命也许会来捉你,孟婆有没有与你说过?”
宴如是竟瞪大眼:“你都知道的?”
游扶桑质问:“我怎么能不知道?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有意瞒?”
宴如是立即趴在她肩侧倒戈:“起初是想瞒,如今只要师姐问,我自然都会说。从前也不过是因为怕牵连师姐嘛!能再见到师姐是好,可我又怕弄巧成拙。为了我这一轮回,孟长老已身在局中,我早拖累了她,不能再拖累师姐”
游扶桑打断,纠正:“不是拖累,她自愿的。”她冷哼道,“孟婆为你改命,换命,择名簿,入轮回,你求她的?不都是她自说自话便去做的?”游扶桑止住话语,眉稍稍一挑,乜了目光看向宴如是,眼底的神色一沉,再升起时,眸光如波光,直勾勾盯着宴如是看时,竟让宴如是看见了自己的倒影。然游扶桑再开了口,又认真道:“而我也是,心甘情愿如此的。”
她认真对宴如是道:“是以不要总想着牵连不牵连、拖累不拖累,我在这里,是因为我想在这里;我留在你身边,也是因为我想要这样。这都是我执意如此,不是被谁拖累。”
深夏忽而变得静极,便连蝉鸣也听不见了。宴如是看向游扶桑,长长的睫毛轻颤,眼里忽有泪光。
游扶桑抬起长袖,轻轻拭去她泪珠,再顺着替她整理了鬓角碎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说几句竟哭了呢?”游扶桑的语气难得温柔,无限怜惜,“我也只是想与你说,我尽力探寻过上重天,大概知道了浮屠七罪与九重天的干系。与其担惊受怕地活,不如直截了当地撞上去我以为你会这么想。”
宴如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光屏住眼泪都耗了莫大力气。她抱紧了身前的人,如同要将彼此融入对方身体那般紧紧抱着,直到濡湿的衣襟让她有一种即将溺水的感受,她退开几寸,大口喘气,手指却仍攥着游扶桑的衣衫,紧紧不放,崎翘的骨骼握不住光滑的丝绸,身体的温度却清晰地传达心底。这是她难得恢复触觉的时刻,而她觉得远远不够,她想拥抱更多。
直到一个瞬间,窗外的云遮下来,屋内忽而变得阴凉,宴如是感到身边有气息如流水缓缓流动,凝成了一朵山茶花。
游扶桑道:“这朵花可替你挡一次致命伤。凡人身总是太脆弱,我还是忧心。”
山茶花只凝结了一瞬便散去了,融进宴如是的发间。她闷闷问:“对你会不会也有影响?”
游扶桑直言道:“对凡人致命的东西,对我可没太大用处。”
宴如是破涕为笑:“游弦官又在瞧不起人了!”
话虽如此,宴如是也知晓这朵山茶花必定珍重。虽说修士长生,凡人短寿,然而修士为凡人挡灾却绝非等闲之事。要么剥离三成乃至四成的毕生修为,要么祭出蕴含心血的本命法器。无论何种选择,皆是舍命相护的重誓。
而对游扶桑宴如是并不知她天人五衰的迹象大概要算是半条命。
玄镜也在游扶桑识海里笑:“你真是不要命的。乱来。”
游扶桑心说:“如果她真的遭遇不测,半条命总好过再找二百年。我没那个精力”
“也没那个时间,对吧?”玄镜插话,“她是凡人身,你是短寿命,其实也很般配。再不回到九重天,你就”玄镜故意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