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因为羞。

宴少主向来脸皮薄。

游扶桑慢慢站起身,手指摩挲着藤蔓,来到宴安耳垂,轻轻一用力,玄镜耳坠落了下去,被游扶桑收入掌心。

“玄镜已经摘下,你不会再被附身,做一些自己本不想做的事情了。”

游扶桑淡淡道,神色不动,手指却在藤蔓上游走,抚过她光裸的左肩、消失的伤痕,一切如常,来到腰侧,宴安敏感地避开。这里也没有魔气。宴安泫然欲泣地看回来,游扶桑一蹙眉,收了手,只有藤蔓还在蜿蜒,细碎地磨蹭。

游扶桑问道:“可是心魔业已种下,此后依旧有入魔之虞。孟朝胤国师说的山茶花,生长在你体内何处?”

宴安闻言一愣,别过脸,闷闷道:“我不知道。”

游扶桑冷冷道:“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就不要怪我失礼。”

山茶藤蔓冰冷,细密的倒刺连带着湿冷的露水,刺激着受困者敏感的脉搏,致使宴安从喉间发出一声破碎的喘,双目颤抖地闭上,紧咬下唇,身子蜷缩,几近痉挛。

游扶桑认定她在做戏。轮回失五感,如今宴安根本没有触觉,做出这副模样,是不是又在骗她?

可宴安该怎么说?玄镜早已告知她,她的体内种下了师姐的山茶,身子便会对师姐的魔气产生反应

这是她自初春以来初次这般剧烈地拥有触感。藤蔓如毒蛇般缠绕,不停地收紧,嵌入她肌肤,细密的小刺带起细微的疼痛,宴安开始战栗,湿漉的黑发散乱地贴在脸侧,她急促地颤抖,又欲索求,希望这些触觉能更长久地停留这居然让她着迷。

宴安几乎不记得拥有触感是什么感受了,而此刻甫一恢复,便如此刺弄,山茶藤蔓先是在她的耳廓打转,又顺着肩头滑下,情人般缠住了她的手臂,缓缓刮过柔嫩的内侧

“唔!”

宴安眯起双眼,抑制不住地轻哼出声。

游扶桑并不知情,只是搜寻花种,全把宴安的反应当假装。

藤蔓退开,绕着宴安脊背游走,细刺轻刮着她的背沟,宴安猛地一颤,背脊不自觉弓起,弓成一道诱人的弧线,汗珠顺着锁骨滑下,滴在藤蔓上,藤蔓如被滋养,愈发大胆,再次钻进腰侧的衣缝,宴安浑身一抖,剧烈地挣扎起来。

游扶桑冷冷看她,心想是:你装什么?

藤蔓圈住了双腿与膝盖,竟强迫微微分开,宴安无法再遮掩,脸颊红得滴血,只能说道:“不能再往下了!不在下面,不在下面在心口!山茶花在心口”

游扶桑一挑眉,懒懒道:“早说啊?”

藤蔓这才重新滑向锁骨,挑开衣襟,雪白而丰盈之处尽数袒露。心口处,果见一朵暗淡的山茶花,若有似无,平整地描绘在左胸的心口。

游扶桑毫不手软,将那山茶连根带起,骤然销毁,胸口莹白如初,魔气却不散,游扶桑逼退一些,还有丝丝缕缕从宴安体内溢出。

游扶桑隐隐蹙眉,心道果然。她于是冷声道:“便如我从前所说,心魔已然种下。这魔气本属于我,如今却是你的。魔气这东西,沾染了便难退,王女殿下,你好自为之吧。”

藤蔓退下,宴安踉跄一下,终站稳了身。她不自然地拉过前襟,肌肤因缠绕与细刺而变得绯红,即便隔着衣衫,勒红与刮红之处依旧异常显目,游扶桑忽觉干涩,下意识移开眼,却听宴安一声细微的低吟,抚摸着自己身上那些红痕,似乎很可怜。

游扶桑于是道:“你不必装成这样,你分明感觉不到我的触碰。”

宴安羞于启齿,双眼瞪红,咬牙站着,不自觉地并紧双腿。

游扶桑眼神一暗,视线难以抑制地便随宴安的反应下移。

歪斜的腰封下,衣衫不整而零落着,山茶花枝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