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镜不留情面道,“你做不到将我驱逐,就像你做不到让你的师姐回心转意,做不到让她回到你的身边。更像从前,可怜的少主做不到正视自己的心,留不住身边人,留不住自己的命,从不明白大义与私情,安能两全。”
铜镜折射出摇曳的烛光,光影在殿内徘徊,“我也没做什么,只是稍稍放大你的心魔,你便成了这个样子,要是被你师姐看到,你猜,她会怎么想?”
“”
宴安的头深深低了下去,双手撑在地上,双肩细微地抖动,一颗豆大的眼泪便烙在手背上。紧咬下唇,她开始落泪,说不清缘由,只心里堵得难受,更生出一种自厌的情绪。
她跪坐地上,静静哭着,哭声窸窸窣窣。
玄镜环绕着她,终叹一口气:“好了,别哭啦,小少主。你的师姐”她慢条斯理说,“很快会来找你的。”
就像她们约定的那样。
玄镜深知,世间最怕,无能又贪心。
爱也要坚持,恨也要坚持。
山间的寺庙,松涛阵阵,偶有鸟鸣。檐下风铃轻响,禅房内,游扶桑誊抄经文,笔尖利落。
布谷一声啼鸣,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位佝偻的老妪,手持拐杖,满脸皱纹如同树皮般交错,眼睛却异常明亮。她进入禅房,步履蹒跚,拐杖轻叩地面,敲击的回响与她的低叹相合:“游扶桑,算作我求你,回去朝胤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