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胡乱捡起地上的短刀,随便捡了几支羽箭,头也不回向林外走。

游扶桑看着她背影,渐渐压了笑。可不知怎么的,她没忍住,抬手抵唇,垂眼又笑了。

那是一个很真心也很纯粹的笑。

不是为了逗谁,只是因为开心。

游扶桑留宴如是,从不关什么床侍不床侍。用那样让人浮想联翩的字眼,不过是想看宴少主气极羞极看宴如是通红到耳根子,结结巴巴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游扶桑就开心。

而对以一个于世事皆了了的魔修,“开心”是一种很稀奇珍贵的体会。

也很久无人直呼“游扶桑”的大名了,不是正道指着鼻子骂的躁怒,而是带着某种异样的情绪,有些羞赧,暴躁,雀儿炸开了羽毛,又似极其亲密的情人呓语。

这是游扶桑以为自己这辈子也无法体验到的何况是从宴如是口中说出。

呵,她心想,险境下威逼利诱得到的甜头,何不是一种夙愿得偿?

游扶桑笑自己无聊,抱起双臂,目光和思绪皆随着宴如是渐渐远去的背影而沉默。

无尽的沉默里,一点不易觉察的情绪悄悄浮上水面。这情绪太扫兴了,以至于游扶桑刻意不想提起,但月落潮退,礁石显现,又显得那么不可忽视。

是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