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翠翠停下脚步,“倘若我们说的是同一个,那我便没有领你进去的必要了。只因前些日子,那镜子无故炸得粉碎,还是椿木长老收拾了残局。”

游扶桑讶异:“怎么就炸了?”

翠翠不满:“都说了是无故!无故就是不知道缘故的意思!”

游扶桑心里纳罕。她自然想去找椿木问个清楚,可也明白椿木定不会说,思索间,她回想起翠翠说的,浮现“火海”的镜子碎片

眼里燃起一线生机的游扶桑立即捉紧翠翠肩膀,“缘何你说其中浮现火海?翠翠,你是不是看见过什么?”

倘若玄镜是支撑不住预言力量而炸裂,那翠翠或许是唯一知晓预言真相的人!

翠翠被捉得慌张,连忙摇头:“哎呀哎呀,没有!这要怎么说呢?”

翠翠一定知道!

游扶桑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忘形,很多事情越是逼迫越是没有结果。她摆出虚心求知的态度,向翠翠道:“许久以前你就与我说过,自己当了夜猫子,最喜在夜晚当值,钱多事少,还能偷懒睡觉。”

翠翠撅嘴:“谁说的?我是喜欢翻阅经典,才来藏典阁当值!你这小卒可不要污蔑本翠翠。”

游扶桑道:“好好好,你博学多识。博学多识的翠翠将军总该在当值时进过阁中吧?应当见过那碎片完好时的模样。”

翠翠一口咬定:“我没有!”

这就奇怪,见过玄镜又非什么大事,怎么翠翠打死不承认呢?

游扶桑亮出杀招:“那好,翠翠,你以我们的友谊起誓,此前从未见过那玄镜一眼,也不曾看过什么火海。”

翠翠瞪大眼睛,盯着游扶桑许久许久,似是受了奇耻大辱,后退几步,吸了吸鼻子,终于道:“好吧。”

用友谊起誓这样的拙劣手段,也许也只对翠翠奏效了。游扶桑想。

翠翠这才娓娓道来:“那日我在藏典阁中,走过旋梯,见远处角落有一物隐隐在发出光亮,但那光亮很是奇怪,倘若是倒映月光,那该是很清凉的颜色,可它的光亮却是火红的我心下大惊,这藏典阁莫不是着火了?若是在我当差时走水,那我可遭殃了!!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接近,好在只是虚惊一场,并不是真正的火光,只是这个镜子里不知为何倒映出了一幅走水的景象。”

游扶桑问:“是哪里走水了?”

翠翠摇头:“我并不清楚,毕竟那残片实在不大,边沿也碎得古怪。但直觉告诉我,是盂兰鬼市。”

游扶桑心里一惊。就听翠翠继续说道:“我看见无数的火焰蔓延在黑暗的河上,河边有密密麻麻戴着面具的鬼差,其中有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拿着火把。分不清是人是鬼,看不出年纪,也辨不清那人是女是男,总之看着约是个疯子”

游扶桑问:“你怎就确定是鬼差、鬼市、鬼节?”

翠翠一连串地反问:“无数河灯,无数焰火,那不就是鬼市的忘川河吗?那些吐着长长舌头的人,不正是黑白无常吗?那些戴面具的人,不正是鬼差吗?有凡人也有鬼,那不就是鬼节鬼门大开的时刻吗?”

游扶桑心里还觉得太过蹊跷,有什么地方不太完备,可又不得不承认,一切是能对上的。

岳枵死前释放鬼市怨魂,于是鬼市遭殃,一片火海。

这就是玄镜此次的预言。

那个疯子是谁?

密密麻麻的鬼差围堵这疯子,难道没把疯子制服?

游扶桑仍在细细思索,转而问:“为什么不与前来处理玄镜碎片的椿木长老提这件事情呢?玄镜预言从未出错,也许鬼市真的要有大祸害了。”

翠翠道:“我怎知这其中分量?我只是不敢说。我会害怕:若我说了,我岂不是成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