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禧眺她:“你没试过?大名鼎鼎的凤凰后裔也不知要怎么进入不周山深处吗?”
金乌:“自然知道!只是去得少。不周山深处有业火丛生,封印修士修为,传说业火烧毁的不是凡人皮肉,而是魂魄,但凡三魂六魄烧个边边角,下辈子就做傻子吧!我是金乌,有凤凰妖丹护着魂魄,顶多被烧焦一层皮,但是”
但是也怕疼。
姜禧觉察她犹豫,嗤笑:“哪有那么多但是,要么是不敢,要么是不能,反正现下就是进不去呗。”
金乌炸毛:“谁说不能!我现在不是在帮你们找关闭业火进入深处的法子吗?”
姜禧掏耳朵:“可你不是没找到吗?就连镜妖也是我给你捉来的。”
这就是姜禧了,一己之力挑起硝烟火药味,甚至是和仅与自己一面之缘的金乌。
金乌炸毛,骂骂咧咧,褚薜荔还得给她顺毛。褚薜荔看了会儿,转头去问她觉得可靠的人,也就是宴如是:“眼下要怎么办呢?如何处置这个小镜妖呢?”
就算知晓是妖兽,但对着这样一个圆脸圆眼的小女孩,褚薜荔还是说不出什么狠话来。
宴如是大抵也是如此,才犹豫着没有立即答话,姜禧于是插嘴:“不是说了妖修魂魄么?自然是要把她杀了,取出魂魄,封锁业火。”
“不要杀我!”小镜妖在脏兮兮的地上滚了一滚,两只胖手捉住褚薜荔衣角,抬起眼睛,可怜巴巴道,“我只是一只小妖怪,牙都没长齐呢,取我的魂魄有什么用呀?”
说话间,娃娃圆圆地张开嘴巴,小小牙齿稀稀疏疏,确是没有长齐。声音也很软,几乎就是凡间娃娃的声音了,是那种随处可见的穿着棉袄虎头鞋、嘴角挂着饭米粒、却去求同座的大人再给自己兜一勺芝麻汤圆的可爱娃娃。
褚薜荔的心立刻也软下来了,她看着娃娃,很是怜爱:“哎呀,小娃娃,我们也只是想走过业火,并非真的想杀你。假若你能告诉我们如何通过业火,我们保证不伤你一根汗毛。”
“啊可是我也不知道要如何通过业火诶。”
褚薜荔立刻改口:“那讲一讲你知道的也可以。算了,不讲也可以”
娃娃眨着大眼睛:“真的吗?”
褚薜荔于是转头再看宴如是:“仙首大人?”
轮到宴仙首表态了。
于是乎,镜妖也像个团子一样滚到宴如是脚边,闪着大眼睛,奶声奶气地模仿褚薜荔的称呼,哀求宴如是:“仙首大人,仙首大人,仙首大人”
游扶桑心想,这镜妖也不完全傻,精准地找到一行人里最心软面善的,又正巧,宴如是这个心软面善的人在她们这一行人里颇有话语权。
宴如是也在认真思考。
小镜妖看她态度松动,立即趁热打铁,从衣襟中拿出一把巴掌大的长命锁,递给宴如是:“我很笨,不知道要怎样进入业火,也从未摸过业火的边,真的,真的不知道什么。不过,姐姐,我人虽小,力气不大,好在朋友多。有了这把长命锁,姐姐进入不周山深处这一路便畅通无阻啦。”
小镜妖一身棉袄缝缝补补,一头黑发也乱糟糟,这把还算晶莹剔透的长命锁怕是她全身上下最值当的东西了。
宴如是立即有一种拿了小孩东西的感觉,十分不好意思。
逼着一个娃娃问东问西也问不出什么,要抽离这娃娃的魂魄又着实不忍
宴如是态度松动,褚薜荔便偷偷招呼镜妖,摆摆手,示意让她快些走。镜妖眨眨眼睛,不敢确信,还在反复问:“我真的可以走了?我真的可以走了?”
过了许久,宴如是才下定决心道:“你离开吧。”
“就这么放她走了?”许久不说话的游扶桑终于忍不住发言,“进入业火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