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勾结魔修,入魔逃走’听起来更好一点吗?”

“御道有难,各处落井下石,我也就顺坡添油加醋,把她们往黑了描,又在各个茶楼书馆骗了点纸钱。都烧给你了,举手之劳,不要多感动。”

姜禧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山庄的风一直静谧无声。

说到后来,姜禧都似有些累了。

“常思危。”她道,“你给点儿反应啊”

“”

“常思危。”

“常思危!”

“缺了一缕魂魄的庚盈都能召出声来,常思危,你魂魄尚全,本命法器尚在,缘何不出声?!”姜禧说着,一滴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她尤为愤懑,但拖出哭腔,姜禧瞪着双目,眼眶气红,“常思危,你在与我摆什么架子?!”

又是一阵死一般的寂静。

阴风拂过,朱木桌案前静置的丹青笔,稍稍动了下。

姜禧眼睛登时一亮,立即摊开桃花扇,递到丹青笔下。

本命法器与魂魄联结最深,常思危的魂魄若被召来此处,应当是可以驱使这支丹青笔在扇子上写下文字的。

桃花扇上桃花早已落尽了,乱红退尽,扇面一片沙白,成了干枯的白宣纸。

那支细瘦的丹青笔颤颤巍巍悬空,在上面行出一行隽秀小字,如书生生前。

“姜禧。”她先写。

停顿了许久,才又写着:“即便招魂,又如何呢,只是与我多说几句话。”

姜禧极快地擦去眼眶清泪,“我会让你活回来。”

常思危沉默许久,似是不赞同,慢慢写到:“姜禧,人死不能复生。”

“怎么会?”姜禧嗤笑,“假如人死不能复生,那游扶桑是怎么回来的?庄玄怎么回来的?庚盈怎么回来的?人死不能复生都是诓那些凡俗人的,你我修道,不过身死,魂魄尚在,灵力不息,缘何不能复生?”

常思危却又沉默了。

静静室内,烛火跳动,似她的呼吸,不疾不徐,没有生机。

姜禧反问:“你不想活?”

常思危未答。

姜禧便恨恨道:“常思危,就算是以魂魄的形式,或是一只青面獠牙的鬼你也是我养的鬼,都要跟在我的身边!明白吗?”

烛火静静跳动,桌案上,丹青笔沙沙写到:“你要做什么?”

“乱红垂泪,”姜禧下定决心,“我去为你找乱红垂泪。”

乱红垂泪是巫山神女的“神格”,传闻只要得到了它,不论多么穷凶极恶之徒,都能一步飞升,登上上重天。

至于什么重塑血肉,绝不在话下。

丹青笔动了动,常思危一鼓作气写下许多言语:“姜禧,那太遥远了。便是因为丢失了乱红垂泪,巫山上神才被贬谪。如今几乎万年过去,世间无人将它找到,你又如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