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丽,惊艳,令人见之忘俗。如她的剑招。

宴门青山,惊鸿剑法,想来宴清绝已经把宴门压箱底的招式都传给女儿了。

能成为正派最为津津乐道的天之骄子,出身、天赋、苦功缺一不可,而宴如是显然都是其中佼佼,每一次出招攻其不意,收招亦稳妥大方。

她的剑很轻,但最锋利,跃起时剑尖一点雪白颜色,杀气蕴含在看不见的风中。

杀人于无形。

庚盈节节败退,眼角余光看见高阁处游扶桑,她闪身避开宴如是剑招,对着高处就喊:“尊主在看我笑话!”

“确实是笑话,”魔气侵染,高阁人影不见,游扶桑出现在练武桩前,“浮屠旌麾力将,却在浮屠城里惨败于外来客,确实很笑话。”

庚盈急了:“我、我是看在尊主与她从前情谊、让着她的!您看我连武器都没拿呢!”

游扶桑只说:“丢人。”

庚盈要哭了:“我才不丢人!!!尊主欺负人!!!”又怕游扶桑真的生气,她再看向宴如是,“喂!宴门少主,我们正正经经再比试一次。等我真的出了蛊,你近不了我的身,公平起见,你换弓箭吧。”

游扶桑就站在桩台,心想庚盈果然是个傻的,宴少主长剑利落,弓箭更不会差。岂料下一瞬庚盈取出长针与蛊虫,浮屠城昏天黑地如乌云蔽日,堕入黑暗。

庚盈吃准了宴如是夜盲,打算以夜色夺她视线,打她措手不及!

电光石火,只见黑暗里无数银针疾驰而来,铺天盖地席卷

宴如是举起长弓,桩台下青鸾讶然喃喃:“宴少主不是夜盲”

然而长箭破空,精准从银针之中揪出庚盈法器,利落穿过雾障,又以毫厘之差掠过庚盈鬓发。

“我不想伤你,”宴如是闭上眼,“诚如尊主所言,我只是个外来客。”

须臾雾障散尽,庚盈瞪着眼,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胜负已定。

青鸾由衷道:“江湖传闻宴门少主蒙眼亦箭无虚发竟真诚不我欺。”

宴如是收了弓,没说话。

游扶桑则对庚盈道:“太丢人了。”

庚盈真的哭了,好大声。她们魔修爱走旁门左道,最爱笑里藏刀出其不意偷摸着杀人,这种光明正大的比拼实在很折磨,庚盈一方面觉得真丢人,一方面又在窃窃观察游扶桑是否真的生了气。

尊主究竟希望她赢,还是这宴少主赢?

庚盈本想大人有大量地放水,想不到在练武台上毫无还手之力的人是她自己。

庚盈一边假哭,一边眯眼去追游扶桑视线,瞥见对方流连在宴如是长弓与长剑,庚盈心道:罢了,罢了,能让尊主开心也挺好的。

半月后清明雨纷纷。

孤山和浮屠隔了十万八千里,一个江南烟雨地,一个西域蛊毒城。抵达临安孤山时,步辇颠簸了一下,游扶桑睁开眼,就见帘下宴如是板板正正地坐着,忐忑不安地绞着袖子,额前细汗,眼下乌青。

游扶桑有些惊讶,一句“这么紧张吗”噎在喉咙里,语气熟稔不合适,语气生硬又怕她更紧张,就这么简简单单五个字,来来去去居然问不出口。

再回神,青鸾站在步辇前扶人,宴如是已经走向烟雨繁华地。

这不是她们第一次来临安城,百年前师姐妹同游临安水乡,江南有女采莲唱曲,画船听雨,是个好地方,却没现下这样繁华。如今万丈高楼平地起,朱门映柳,五光十色。

青鸾带路,易容的几人来到布匹坊。“尊主,您这请帖拿的是青川富贾之家,”青鸾道,“那是个没什么根骨的商人,唯一的优点在钱多,钱多法器多,法器多但不会用咳,总而言之,平时穿着十分珠光宝气。尊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