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娑的树影,像是张牙舞爪的恶鬼,

在窗户投下扭曲的黑影。

沈衔青抱着陆染的牌位,双眼通红,

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

早知道自己会落到这步田地,

说什么他都不会背叛染染。

他其实也不想这样的,但谁叫他是入赘?面子抹不开,同僚也笑话他。

就算他成了状元郎又如何,染染是正一品的大将军,

除非他当丞相,否则一辈子都只能活在自己娘子的光芒之下,

有了明月谁还看得到星星?

但这个时候,静儿出现了,

她温柔有才情,以他为尊,是他梦想中的妻子,

所以,杀人的计划悄然而生。

哪怕染染那时已经怀了他的子嗣,

他还是听了静儿的怂恿,找来山匪做了一出杀妻的戏,还哄骗得染染在临行前不拿兵器,

若不然,染染也不会受伤,他们的孩子也不会胎死腹中,

他那时真是鬼迷了心窍,也怪静儿太狠心了,

沈衔青就这么想着,心安理得地把一切罪责都推在了“君玉静”的哄骗上。

他继续哭着喊着,不值钱的眼泪,滴落,浸染了那牌位上的字迹。

本以为,染染是他仕途上的阻碍,

结果他弄错了,染染一直都是他的后盾和盔甲。

而他都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啊……

强烈的后悔情绪使得沈衔青忽然疯癫地抓扯自己的头发,

可他不过动弹了几下,屁股间就传来剧痛,时刻都在提醒着他,他被男人凌辱了!

属于男人的尊严,早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撕了个粉碎,

“染染,为夫想你了…”

话音未落,

窗外三人就听不下去了,

一大一小开始行动,陆染则捏起石子,

瞄准那屋内的火烛,

弹指间,火烛熄灭,房间瞬间暗了几分。

沈衔青打了个寒颤,但只当是有风。

但紧接着,又一根火烛熄灭,

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

屋内逐渐被黑暗吞噬,

只剩下门窗边的火烛,还在残风中摇曳。

“啊!”

沈衔青喊着,浑身的血液僵冷,

“来人……快来人啊…”

可他的嗓子哑得厉害,就连喊声都是那么微弱,透着任人宰割的气息。

沈衔青下意识抱紧怀着的牌位,

整个人瑟瑟发抖。

忽然,“他的声音”响起

“你们都下去!没有命令都不许进来!”

“是”

跪了一地的仆从如蒙大赦,接二连三的离开了,

门外人影绰绰。

可沈衔青却惊恐得说不出话来,头皮发麻。

这……这不是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