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狗!竟然在我的鞋上撒尿!」另一头,朱毅兀自咒骂著。
翟净棻发觉小玉好似昏厥了,心头一慌,抱起狗狗惊慌四望,只有那人了──「你载我们去动物医院!小玉昏迷了!」
「你开什麽玩笑?!」朱毅一吼,「它在我鞋上撒尿,别想我会让它上车!」
「你──你会有报应的!」翟净棻从没遇过这样蛮横不讲道理的人,一时气急,却也说不出什麽骂人的话,只能怨怨瞪那人一眼,没时间浪费,她转而察看单车是否还可使用,单手扶起把手,小心翼翼地将小玉放进车篮内,跨上单车,心急地朝动物医院方向骑去。
「喂!喂──」朱毅看她就这麽走了,一肚子熊熊怒火──真是倒了八辈子楣才会遇上这等楣事!低首望见鞋边湿痕,又是连声咒骂。
「毅……」小美人自车内探头,怯生生轻唤,「你别气了,人都走了。我们跟赵经理约的时间已经过了。」
朱毅临上车前朝翟净棻离去的方向狠瞪了一眼!别再让他遇上,否则他一定要弄个香肉火锅来吃吃!
☆ ☆ ☆
「应该就在这附近了。」张莉英提著一大一小两只提袋,背上还背著一个大大的背包,寻找著门牌号码。
「六号、八号,哈!找到了!十号──」
应和张莉英欢呼声的是突如其来的汪汪汪汪……
张莉英不仅没被吓著,反而笑得更加开心。肯定没错喽,这儿一定是表姊家了。她放松地呼出一口长气,解脱似地卸下两大一小的行李,往後退了一步,两手撑在腰後,活动酸痛的颈背,顺势打量起眼前的平房──一人高的围墙连接突出的门廊,乌瓦的小门檐下是斑驳落漆、露出原木色泽的日式拉门,因激动吠叫的狗儿们抓耙的动作而晃动。
张莉英凑上前,眯著门缝开心地唤著从小伴著表姊长大的狗儿:「ㄚ麦,ㄚ麦,还记得我吗?我是美丽的英英姊姊哦!嘻嘻……」
这回激烈的吠叫声透著欢迎的喜悦,张莉英呵呵笑了。表姊该不会找了间鬼屋来住吧?刚经过的六号、八号都杂草蔓生,一副残破无人居住的模样;她挺起身,後退数步,打量自己在台北落脚的新居所。不到一百六的她踮足脚尖,还是只能看到覆著黑砖瓦、看起来相当有历史的屋顶,还有一棵枝叶浓密的龙眼树。
感觉还不错呢。
她满怀新奇地绕著围墙晃了一圈,又回到屋子正面,背抵著大门溜地顺势滑坐在台阶上,无聊地仰望蓝空中移动的白云。
「ㄚ麦,你说表姊到哪里去了?」她打了个呵欠,明亮的眼眸浮现困意。坐了半天的车,还真是累人哪。
呜……背後传来喷气的哀怨低呜,张莉英脸上微微漾出浅笑,沉重的眼皮扇了扇,最後不堪负荷似地合上,嘴里犹自挣扎、含糊不清咕浓著:「呵,可怜的ㄚ麦……表姊怎麽可以丢下你呢……嘻……嘻……」
☆ ☆ ☆
风吹云移,春日的太阳缓缓没入地平线天际仍有一抹金黄末褪去,白日被阳光稍稍逼退的残冬寒意又冒了出来。
吱吱嘎嘎的摩擦声传来,摇摇晃晃的自行车一转进小巷口,一阵骚动窜起,沉寂的巷底突然活动起来──汪,汪!汪!狗声鼎沸……
翟净棻停好了自行车,伸手掏著口袋里的钥匙,赫然发现自家门前坐了一个人,她困惑蹙眉小心地往前一探──
「莉英?!」啊!她竟然把表妹今天上台北的事忘了!
屋内的狗儿因为主人迟迟未进门,叫得更加著急兴奋。张莉英眉头皱了皱,欠了欠身,竟然没被震耳噪音吵醒,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打算继续睡下去。
翟净棻不由得失声轻笑,摇著头说:「呵,真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