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郁站在她的身后,声音很小地在阮辛书的耳边说着。
明明是询问,却早已俯下身伸手绕过了阮辛书的后背,手指贴上了阮辛书拿住画的手。
楚郁的气味从身后传来。
那气味和她那像是从背后抱住自己般的姿势一样让人心神不宁。
阮辛书皱着眉看着手里的画,安静地闭了一下眼睛,她扫了一眼还在的方希宿,有些想要叹气。
“……”
阮辛书有些不自在地松了松手,把画递到了楚郁的手里。
楚郁看着阮辛书的动作眯了眯眼睛。
她慢悠悠地拿起了画着自己背的素描眯着眼沉吟了一下,
“在这画里,我很像蛇啊。”
“……”
方希宿吸了一口气,她作为一个事务员听到这句话本能地有些紧张起来了。
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被冠以蛇这样的形象出现在画里面,心里都会不怎么舒服,大概脾气好的楚经理也不会例外。
但阮辛书无所谓地抱起自己的手。
其实她画画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地去融入蛇这样一种意向,但她确实这么想过。
楚郁久久地望着那副素描,眯了眯眼睛。
她一只手撑在沙发上,微微附身凑近了阮辛书的耳边,
“蛇么……”
阮辛书微微抬头,心里又开始烦躁起来。
“蛇在《圣经》里面,蛇是恶魔,是邪恶,是罪恶的化身。但蛇同时也是引诱夏娃去食得禁果的使者。”
楚郁继续轻描淡写地说着,
“是欲望,也是诱惑的化身。”
阮辛书看着楚郁,感觉身体里面翻腾起一种让人心烦发痒的感觉,好像巨浪快要把自己吞噬。
“在阮老师心里面,是怎么理解蛇的?”
楚郁看向了阮辛书的眼睛。
阮辛书没有接话。
以前上理论课的时候她就对西方神话系统不怎么感兴趣,她讨厌像是做学术一样的理性分析,更不想回答楚郁的这个很无聊的问题。
“我倒是不讨厌,”楚郁看着面前的画笑了笑,
“我一直很喜欢你的画,你画的我,总是看着比我自己更真实。”
这话说得倒是不错,因为画这种画就是了解对象的过程。
但阮辛书沉默着,没有说话。
楚郁开着她的那辆白色轿车走了。
“楚经理人真好啊。”
方希宿看着楚郁离开的车夸奖了几句,她似乎真的很中意楚郁。
阮辛书翻了一个白眼。
晚上,阮辛书回到了家里。
房间里面灯是开着的。
阮辛书抬起头,刚想要说话,但还没有开口,就看着正在房间沙发上面坐着看书的阮景融合上了一本书。
阮景融今年已经年逾五十,头发修剪得十分有气质。
他现在在渲市和海市的一家公司做常务董事,总的来说,虽然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但其实比阮辛书还忙。
他的五官看着十分有威严。
阮辛书总觉得他身上穿着板正的西装的样子,俨然一些电视剧里面常常出现的反派角色。
阮辛书看着阮景融的脸,心情一下子变得低沉起来。
她从以前就不擅长和自己的父亲说话,每次一面对这个从来都不笑的男人心里面就倍感压力。
“怎么这么晚回来?”
阮景融皱着眉头看着阮辛书。
“刚才都还在工作室里,工作。”
阮辛书背过身子,有些疲倦地换下了自己的鞋子。
除了楚郁的画,她手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