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句‘欺负人’的咬字怪里怪气的,让阮辛书又有些烦躁起来。

以前楚郁是这样说话的吗?

阮辛书看着面前的画停顿了一会儿。

过了许久,阮辛书脸上没有多的反应将这一页翻过,开始画第三张素描,

“你爱说什么说什么,行吗?”

她不管了。

楚郁笑了一下,但也不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阮辛书设置的定时器响了起来。

阮辛书看了一眼定时器,从楚郁到画室后,时间不多不少两个小时。

一般作为画画的模特是要坐五小时以上的,但因为楚郁第一次当模特,在加上现在是冬天,需要让楚郁适应一下,所以就阮辛书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画很长时间的。

但是,画下来,楚郁觉不觉得难受她不知道,她知道这个过程对自己来说是很难熬的。

现在,她觉得就连这个时间都需要再缩短一些才行。

“今天就到这里吧,下周还是这个时间……”

阮辛书把笔拿了起来,慢慢吐出一口气,这个过程比她想象得漫长得太多。

楚郁在沙发上面翻了一下身子,慢条斯理地勾起自己的脸,她还是那样像是个狐狸变成人形还没有适应人类世界一样躺在沙发上。

阮辛书皱着眉几步路走过去,把刚才楚郁放在一边的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楚郁扫了一眼阮辛书。

她轻轻摸了一下毯子,把头埋了进去,侧过头看着阮辛书,

“平时你用这毯子?”

“怎么了?”

“有你的味道。”

“……”

阮辛书不说话,背过了身,“把衣服穿好,不要感冒了。”

楚郁趴在沙发上,垂着头十分落寞地笑了笑,

“也是,我身体不好啊。”

她的声音很冷淡。

阮辛书觉得自己不应该关心那一下的,她有些心烦地看了一下画室,想要过去收拾画室的东西,刚一打算往前走,手又被勾住了。

阮辛书转过头。

那只从沙发里酒红色的毯子里伸出来的白皙瘦削的手和刚才一样冰凉。

阮辛书看着楚郁的眼睛,有些僵住了。

“能帮我拿一下我的裙子吗?辛书。”楚郁的声音低低的。

“……”

阮辛书想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地把地上的裙子捡起来递给了楚郁。

“喏。”

楚郁在沙发上看着她,又指了指衬衣,

“还有衬衣,也要。”

“……嗯。”

阮辛书耐着性子又把衬衣递了过去。

“能帮我穿上吗?”

“……嗯。”

阮辛书下意识地想帮楚郁把她的外套也捡起来给她,她乖乖地弯下腰,但过了几秒马上就意识到楚郁说的是什么。

阮辛书像是一个土拨鼠一样警觉地撅起嘴,十分肯定地念了一句,

“不行。”

坚决不行,一万个不行。

“‘不行?’”

楚郁学着阮辛书重复了一句,她笑了笑,

“这个不预习也可以的。”

听到‘预习’两个字阮辛书肩膀一抖,手里的笔一下子没握稳又掉在了地上。

“你今天笔怎么老是掉在地上?”

楚郁看着她淡淡地点评了一句阮辛书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