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给她的那条短信。

幸亏她不太爱发短信,也不常清理里面的东西。她打开手机里的短信收件箱,一条一条地往下翻,终于在一堆垃圾广告、单位工作通知和银行账户的收支短信里找到了艾景初的那条医嘱。她赶紧拨了过去,响了两三声之后就接通了。

“你走了?”曾鲤劈头就焦急说。

电话那一边的声音迟疑了下,不确定地问:“曾鲤?”她没存他的号码,他也亦然。

“是我。你一个人走回去吗?”

“嗯。”

“没事吗?”

“没事,走一截就可以开车了。”他说。

“万一车被冻住了怎么办?”

“继续走也不算太远。”

听到他的回答,曾鲤沉默了起来,再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最后只能将那句话再重复了一次,“谢谢你送我回来。”

电话挂了之后,曾鲤走回了西楼。一掀开那扇玻璃门,音乐声、嘈杂的交谈声、甚至麻将声带着熏人的暖气扑面而来,还有同事带来的几个孩子在来回嬉戏着,按着电梯门一开一合地玩。

她没有进棋牌娱乐室,就在外面沙发坐了坐,服务员立刻走来,在她手边的茶几旁加了个杯子,然后倒上水。

路过的同事随口和她打招呼。

好像刚才那段夜路就是一场梦一样,那么冷又那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