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浮光不知她所想,条件反射将这场面当作图文阅读,这个世界的衙门制度兼具宋与明的特点,中央高度集权,除却沈惊澜这个地位特殊的亲王战将之外,天下兵马兵权一分为三,一在枢密院,一在皇帝手中黑甲禁军所在的三衙,一在兵部。
沈惊澜昏睡的这半年,沈景明已将这大宗对岐王忠诚的沈家军分权,若她长睡不醒,从此三衙直属、又有枢密使为太师的皇帝,轻易就能将原本忠于岐王的那些兵马,全部化为自己所有。
她在旁边头脑风暴复习历史知识点,却见沈惊澜再次睁开眼睛,凤眸凌凌,像永安城外碎了冬冰,潺潺流淌的山溪,却是朝她的方向看来。
“!”
叶浮光条件反射睁圆眼睛,直溜溜地跟她对视,警惕猜度她这又是要吩咐自己做什么。
却听沈惊澜出声道,“方才不是让你过来?又偷溜?”
岐王略微眯着眼睛,左眼下的那点粉颜色深了稍许,像屋里的梅花从枝头飘落、恰落于她眼尾,像发出红光的妖异兵器,直要人命。
叶浮光小步走到她床边,很小声为自己狡辩:“……没有。”
回答她的却是岐王说一不二的指令:“伸手。”
叶大学生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只是走了这么两步,就算是违逆了她的命令,要被惩罚,当即战战兢兢地伸出自己落在身侧的手掌,紧张兮兮地看着她,在想她别是要打自己手板吧?
岐王府未免法度太森严了点!
就在她想转开脑袋试图发现什么家法时,又听沈惊澜道,“另一只。”
“……?”
叶浮光条件反射伸出藏在背后的那一只,摊开掌心,见到一点干涸的血色陷在掌纹里时,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刚被梅花枝戳了下的事情。
沈惊澜慢慢抬手搭上她的腕,盯着她手掌里的暗红,声音轻了些:“你们就是这样伺候主子的?”
明明她连一道眸光也没转过去,银屏、曲画,还有吉祥如意她们却都齐刷刷跪了下来,甚至拜道:“王爷恕罪!”
她们连一句狡辩都没有。
跟平日里在她面前活泼的样子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