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迈爹娘,甚至养不活襁褓中的婴孩,这是岐王不忍见的。”
“而今,你还觉得,这口气很难咽下吗?”
兵卒含着泪,这次没有再反驳。
他再度冲许乐遥抱拳,“先生大义,我不懂这些……但愿为岐王、为大宗,上刀山下火海。”
许乐遥抬手将他扶起来。
又往军帐的方向瞥了眼,见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人冲出来反驳她,料想这位将领当是冷静了下来,便朝他处走去。
城墙边的哭声还在继续。
许乐遥充耳不闻,只专注看着自己面前的路。
直到一道锐利的破空声在耳边响起
她悚然一惊。
往前看去,却是沈惊澜不知何时走出了主帐,站在了营地最前方,找身边的亲卫要来一张三石的大弓,在那惊人的臂力下,弓弦拉满,将一根三指粗的乌木长箭射了出去。
箭矢飞向天际,又如拖着长翼的流星直直坠落。
“笃”一声响!
箭簇擦着那奴役人、张狂挑衅的大衹人侧脸而过,划过淋漓鲜血,最终扎在了鸢城的城墙上!
灰白色的城砖列出蛛网般的细纹。
沈惊澜放下弓,隔着这老远的距离,有些不悦地“啧”了声,转了转指尖用来摸弓弦的扳指,冷冷地盯着那个大衹人。
“差一点。”她动了动唇,用大衹语如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