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在女孩送他礼物时回赠，但对方如此珍贵的心意，他又怎么回赠。

他只能拒绝，可他又不想去伤害对方。

他不想伤害每一个对他释放善意的人。

少年很是苦恼，哪怕小爸爸亲自来接他时，他都看上去心事重重。

自从姜星俞跟养父们做了不伦的事情后，他们便保持着大概一周一次的性行为。

就跟曾经姜星俞每周末回家一般，他也很愿意跟养父们亲近，那会得到他平日里渴求的关注和偏爱。

姜清衍开着车，见少年一直出神着，似乎在想什么。

他不由问道：“小鱼，你在想什么？”

姜星俞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困扰说出来。

他想，小爸爸经历的事情多，应该知道怎么面对这种情况。

姜清衍知道缘由后，沉默了好一会。他正开着车，目光虽看着前方，但眼底却已是复杂一片。

他也不知道自己心情如何，只觉得有些沉，也有些涩。

他该知道的，小鱼总会有一天，面对同龄人诚挚的感情，也会真正明白感情是什么……

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他捏着方向盘，尽可能地压下语气里的复杂：“那小鱼，你怎么想呢？你喜欢她吗？”

姜星俞摇了摇头。

“我都不认识她，怎么会喜欢呢。”

姜清衍莫名松了一口气，他声音温和，带了点笑意：“那你就拒绝她好了。”

少年抿着唇，看起来很是纠结：“有没有什么不伤害她的方法呢，小爸爸，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写情书，虽然我不喜欢她，但也不想伤害她。”

姜清衍顿了下，他该知道的，小鱼是个很珍重感情的人，哪怕仅是一个陌生人的喜欢，他都想小心对待。

孩子这样善良的思想，对于任何家长来说都该欣慰，可他这样与孩子搞到一起的家长，竟会感到些许不舒服。

没错，他并不开心，他希望小鱼能坚决地拒绝那些人。

他垂下眼睫，一向光风霁月的人此刻有了自己的私心。

“小鱼，如果你不明确拒绝的话，这也是对对方的伤害。”

或许委婉的办法是有的，可姜清衍却不愿意教。

少年沉默了许久，他觉得小爸爸似乎变了些，明明小爸爸自己都是个温柔的人，却让他做出如此不温柔的事情。

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就一路上再也没说话。

车开回到家里，姜清衍已经下车。

但半晌，少爷也没下来。

姜清衍有些不明所以，他打开车门，询问道：“怎么不下来？”

少年抬起一双略带迷茫和倦怠的眸子，小心翼翼询问：“今天，要不我回家吧？”

姜清衍愣了下：“这不是回家了吗？”

姜星俞解释：“啊，是我一个人住的那个家……”

他也不知道怎么，或许是困扰于该怎么温柔地拒绝别人不伤害别人，或许是觉得小爸爸没解决他的问题，让他有些困扰，他感觉莫名的疲惫。

姜清衍心口一滞，他目光深深地盯着少年，忽然开口问道：“小鱼，如果有一天你有别的喜欢的人，那人一定不会愿意你跟你的养父们做爱，那你是选择谁？”

少年呆了呆，眼里的茫然更深。

“我，当然选择小爸爸，还有父亲……”

姜清衍并不是很满意这个答案，他知道，小鱼现在只是还没遇到真正喜欢的人，所以才会选择养父，可这个选择，看上去都开始犹豫起来。

他想起一开始想尽办法勾引自己的少年，还有那个仿佛离开自己就活不下去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