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经赋允许她出来闲逛,但当田烟看到她住的是什么地方后,完全放弃了逃跑的想法。

四周被一片片密集的铁丝网包围,每隔几米会有一根铁柱扎入地面,稳固地支撑着这片禁地的屏障。

铁丝网上方,电线交错,隐隐还能听到电流传来微弱的嗡嗡声。

附近巡逻的军人手中拿着武器,每个角落不时会有摄像头转动,整个操场放眼望去一览无遗,四周没有树木遮挡,军区的内部不时传来低沉的口号声。

田烟所住的宅院,就处于在军区内最边角的一格子里。

在她迎着头皮屑一样的雪花闲逛时,远处两个身影正在朝着这边走来。

那两人走进了,田烟才发现其中一人是范寺卿,大概是他身上那件绒白的羊毛大衣,太符合他的性格特征,还没看到他的脸,就率先把他认出来了。

范寺卿身旁跟着一位身穿双排扣天鹅绒大衣的男人,打着发胶的碎发往头顶推去,露出饱满的额头,戴着黑色皮手套,手套的腕部有一圈黑白色的绒毛,彰显着男人优雅的品味。

“看来赋先生终于舍得将他的宝物放出来,见一眼天日了。”

说话的是范寺卿,眯着眼的笑容,在镜片的遮挡下,格外意义不明。

身旁的男人似乎懂了他的意思,看向田烟,恍然大悟。

“没想到是这么年轻的姑娘,我还好奇赋老板的口味究竟是什么样的,倒真是意外。”

田烟长得就像个乳臭未干的大学生,只要她稍加演技,那股愚蠢的真诚,就能从清澈的眼神里释放,俘获人心。

她也笑着向范寺卿打招呼:“好久不见,范先生。”

田烟又看向他身旁的男人。

男人主动自我介绍,向她伸出手:“鄙人姓程,名英言,英如日月之英明,言如言传身教之言。”

田烟示以微笑:“田烟。”

隔着皮手套,她回握上他的手,对方加以力道之后,很快便松开。

田烟看着范寺卿,学着他的笑容,只是模仿的假模假样。

程英言倒是看出了个究竟。

“两位看起来交情颇深,田姑娘似乎有话想对范先生您说呢。”

田烟的嘴角瞬间落了下去。

范寺卿一眼看懂她的心思,笑着道:“不,是我有话想对她说,田烟小姐,可方便跟我来一步?”

田烟用眼神示意她身后的人。

四方斋的两人,早就开始将他们的谈话内容给背下来了,等逄经赋回来之后,再一字不漏地汇报给他。

范寺卿向他们点头:“还请两位稍等片刻。”

他做出请的手势,田烟往前走之后,他们果然没有再跟着。

程英言在和那两人闲来无事地攀谈,询问今天逄经赋去海港验货是否顺利。

田烟离开他们十米远之后,才停下脚步,范寺卿回头道。

“说吧。”

“祝若云在哪。”

他露出:我知道你会问这个的表情。

“田烟小姐是不是忘了,是你失言在先,你还骗了我,他会在鼓山公园交易,结果那天根本没人,我记得我说过,你三天不打电话,我就砍断她一根手指,不如你现在猜猜,她还活着没有。”

田烟上前一步,两人的距离不过五厘米,范寺卿的围巾并没有缠绕,而是长长地垂在身前,反而让他们之间的距离看起来更近了。

从身后看,两人的姿势已经远超出了谈话距离。

“您现在不也跟逄经赋合作了吗,这一开始就是您的目的,不是吗?祝若云现在对您来说已经没有用了,您应该让她离开!”

范寺卿温和笑着,推着鼻梁上的眼镜。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