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院等待验血结果时,她忽然觉得嗓子好像被卡住了,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贺北峥赶到医院时,正碰上医生给姜南杉推激素。

因为药物的副作用,她上吐下泻,难受的要命。

那晚情况非常惊险,医生说等真正引发喉头水肿觉得呼吸困难时,后果不堪设想。

那是姜南杉第一次看到贺北峥慌,也是第一次见到他红了眼眶。

贺北峥沉默地拥紧她,将脸贴在她脖子上,呼吸灼热地烫着她的皮肤。

感觉到了脖间的潮湿感,姜南杉心疼又笨拙地安慰他,“贺北峥你别怕,我现在好好的,真的没事儿了。”

贺北峥确实被吓到了,那段时间姜南杉没回宿舍住,每晚贺北峥都要抱着她睡。

他去餐厅找到了工作疏忽的工作人员,如果不是姜南杉拦着,他都要把那家餐厅给端了。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贺北峥解开安全带,偏头看向姜南杉,问道:“想什么呢?”

姜南杉回过神,“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贺北峥猜到了她刚才在想什么,俯身去给她解安全带,神情淡淡的。

“我还以为以前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

姜南杉:“我又没失忆。”

“没失忆,也不见得你会时常想起。”

贺北峥又瞧了一眼她脖间的红疹,让她下车。

驾驶座车门被关上,姜南杉隔着车窗看他。

贺北峥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车门,声音掠过一抹笑意,“非要我来请,才肯下车?”

他靠在车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请吧,公主。”

姜南杉抬脚下车。

挂了号,姜南杉坐在座椅上等待叫号,偏头看向坐在她身边的男人。

贺北峥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也看向她,神情透着紧张,“怎么了?难受?”

姜南杉摇了摇头,静默片刻后问道:“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没想到重逢后第一次叙旧会是在医院。

贺北峥后背散漫地靠在座椅背上,语气轻飘飘的,“不怎么样。”

“贺北峥。”姜南杉垂下眼睫,“对不起。”

贺北峥歪过头,“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

“当年我不应该在情绪上头的时候跟你提分手,更不应该在你生日那天提。也许和平分手,对你造成的伤害会少一些。”

“少不了一点。”贺北峥声音冷淡地撂下这句话。

气氛蓦然滞涩。

姜南杉心口泛起沉闷的钝痛,就好像是牙疼,反反复复又绵延持久的自主疼痛。

她跟贺北峥在一起的时候,贺北峥是捧出一颗心爱她的,除了吃起醋来不讲道理,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当年她狠下心来快刀斩乱麻,结果也如她所愿。

却也狠狠地伤害到了他。

那并非她的本意。

贺北峥无声叹息,伸手拉过她的一只手,带着几分温柔的力度揉捏她的手指。

“但我不怪你。”

姜南杉没有抽回手,静静地看着两个人的手指纠缠,却始终没有交叉相扣。

贺北峥淡声道:“因为我也知道我这人跟狗皮膏药似的,你想和平分手,根本分不了一点。你只有狠下心来,狠狠地甩开我,才能甩的掉我。”

姜南杉从心底泛起一股酸涩,反抓住他的手指,迫切地解释道:“我没觉得你是狗皮膏药。”

贺北峥抬眸看向她的眼睛,“可那时你已经厌倦我了,我能感觉得到。”

姜南杉无言反驳。

当年程柏川只是条导火线,她先前的冷落才是导致分手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