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最终消散,漂亮的少年闭上眼睛如同案板上的鱼肉。

在楚眠失去意识后,整个宣平侯府乱成一团,喊叫声,打斗声,哀求声,惊呼声,谢寻是提着剑来的,踹开门看到那种事,身形比脑子更快,一剑戳穿了木寒詹的胸膛。

一剑下去那人其实没死,谢寻提着木寒詹的头发将人从床上拽下来,鲜血拖了一地,木寒詹垂死挣扎,晚来一步的宣平侯看着儿子的惨状,一句剑下留人还没说出口,谢寻已经一剑斩了木寒詹的头颅。

死的时候眼睛还睁着,圆滚滚的头颅被惊吓到的的侍女踢了一脚滚到宣平侯脚下,正对着宣平侯的脸。

亲儿子死了,头就在自己脚下,宣平侯捂着心口,后退一步,喷出一口鲜血,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了,大儿子已经死了,如今小儿子竟是连个全尸都没有。

谢寻可不管外面如何兵荒马乱,脱了披风把床上的小朋友包起来小心的抱走,临走前打翻烛火,一把火烧了这张床。

“眠眠,醒醒。”

路上,谢寻已经将轻功用到极致,小朋友身子烫的厉害,也不知那木寒詹给小朋友喂了什么东西,竟是怎么唤都唤不醒。

东宫。

太医把了脉,眸中满是不可思议,这小公子身体里竟有大量的催情药,而且此药药效极强,又是慢慢透进身体里,如今已经全被吸收,难以排出。

谢寻在一旁站着,身上还有未干的鲜血,有些甚至溅到脸上,看起来格外吓人。

孙太医是太子一党,无论看到什么都会装没看到,熬了药先喂楚眠服下,没过一会儿人就醒了。

可这并不是最重要的,药已入体,烈药伤身,只能硬扛过去,准备冷水备着,浸泡一夜即可。

“按孙太医说的做。”

谢寻声音嘶哑,听不出喜怒,等宫人备好东西,谢寻把小朋友抱起来,二人一同去了屏风后。

谢寻灭了灯,屋子里很暗,楚眠武功不好,看不清谢寻的脸色。

弱弱的抬起小手寻着谢寻的方向靠过去,滚烫的小脸埋在谢寻脖颈处。

“太子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太子哥哥一定会来救我,我相信太子哥哥。”

楚眠说的很慢,温热的呼吸撒到谢寻脖颈上,痒痒的,痒到人心里去。

“嗯,我会去救眠眠,所以眠眠不要怕,一切有我在。”

黑暗中,两个人坐在浴桶里,初春的天气还是有些凉,楚眠忍不住要往谢寻怀里缩,“太子哥哥,我不怕的。”

楚眠坐在谢寻怀里,身体里热的要把人烧坏,外面的冷水却又冷的刺骨,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压力下,哪怕小朋友说不怕,身子也在细微的颤抖,迷迷糊糊的开始掉眼泪,哭的喘不上气。

“呜呜呜,太子哥哥,那个人好奇怪好奇怪,他非要扒我的裤子,要和我一起睡,我们明明不相熟,我不想和他睡。”

“乖,没事了,没有人能强迫眠眠。”

“我要和太子哥哥一起睡,才不要那种坏人。”

“好,不会有坏人了。”

……

楚眠的脑子真的是十足的不清醒,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谢寻却耐着性子每一句都认真回答,抱着人在浴桶里坐了一晚上,小朋友睡着了,谢寻却一晚上没合眼。

他千娇万宠的小朋友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自然要给人讨个公道。

第21章 同生共死,岁岁不离

宣平侯年逾半百突逢丧子之痛,字字泣血,可谓闻者伤心,见者落泪,那佝偻的身形整个人仿佛一夜之间又老了十岁。

“你这老匹夫,血口喷人,太子殿下仁善爱民,岂容你随意污蔑,你那儿子是什么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