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楚国质子在何处。”

皇帝是要用惩罚楚眠来平息宣平侯的怒火,结果来的只有谢寻一个,该顶罪的人却没来。

“回父皇,楚眠受了伤,还请父皇开恩留他在东宫休息。”

说是开恩却压根没把人带来,引得宣平侯往这边多看了几眼。

他越发摸不透这位年轻的太子殿下,如今这副模样说是和皇帝作对也不为过,为了一个质子这真的值得吗。

皇帝对太子亦是不满,被挑战权威后那点父子情谊荡然无存,“既如此,那便由太子说说是怎么一回事。”皇帝声音带着怒气,谢寻不见半分慌乱,不卑不亢的答话。

“宣平侯之子木寒詹于上书房聚众斗殴,更是仗势欺辱儿臣的伴读,儿臣身边的伴读不过是自保罢了。”

“太子一人所言尚不可信,铭儿当时亦在场,便由铭儿说一说当时都发生了什么。”

皇帝并未相信,而是唤了谢铭。

被点名的谢铭站起身,阴毒的瞥了谢寻一眼,眼底滑过算计。

“回父皇,太子所言不实,明明是那楚国质子挑衅在先,仗着有太子撑腰,丝毫不把儿臣和木世子放在眼里。”

“木世子,当时情形可是如此。”

“回陛下,正是,不过五皇子还有一事不知,是那楚眠先勾引臣,后又将臣重伤,此事还望陛下明鉴能还臣一个公道。”

木寒詹扭曲事实,头上包着纱布答话,内心带着扭曲的兴奋,这次皇帝明显是向着他们,说不定还会将楚眠赏给他亲自调教赎罪,想起那如花似玉的小美人,木寒詹藏在衣袖中的双手颤抖。

旁边的宣平侯一眼就看出了儿子的小心思,能让儿子说出这种话的,也不知那小质子是何等绝色,父子二人都是一样的龌龊心思,偏偏差点让他们得逞。

皇帝听完佯装生气,“竟然还有这种事,木世子受了折辱,朕许你讨一个奖赏,那楚国质子你想如何罚便如何罚。”

“多谢陛下,得陛下如此信任,臣惶恐,臣也并非锱铢必较之人,便罚那楚国质子伺候臣起居至臣痊愈,不知陛下觉得如何。”

木寒詹心里得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那小美人只要进了他宣平侯府要如何做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到时候那小美人可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做着美梦的木寒詹没看到谢寻阴沉的脸色,还等着今晚回去就享用小美人。

“那便依木世子所言,太子,你有何话要说。”

皇帝不至于被这拙劣的谎言蒙骗,如今这么问不过是根本不在意真相,要借着楚眠敲打谢寻,让这个儿子向他低头罢了。

此刻只要谢寻退一步,那孤苦无依又长得貌美如花的小质子就会落入深渊,香消玉殒。

好在,谢寻不会,“儿臣只知楚眠在东宫养伤,受不得罚。”强硬的语气是直接驳了皇帝的面子,极其嚣张。

谢寻要把人护着就是要所有人知道这是他手心里的宝贝,让想动他的人就要先掂量掂量,是不是要和他太子府硬碰硬。

当了这么多年太子,手里没点权力,怎么稳坐朝堂,谢寻毫无惧色,根本不怕被问罪。

“太子当真是朕的好儿子。”

父子两人目光相撞,明明血脉相连却个个心怀算计,谁也不信谁。

谢寻要护着楚眠,表现出的态度强硬,半步不让的架势,果然最后皇帝虽动了气,却还是改了主意。

“那就将楚国质子幽禁质子府,禁足一月。”

“太子管教不严,罚俸半年,禁足东宫一月。”

竟是比楚眠罚的还重,父子恍若仇人,谢寻没有半分异议就拜谢皇帝离开,在礼数上不会让人抓住把柄,转身的背影身姿挺拔,端方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