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有点手段。”
窗下,慕容氏妩媚一笑,妖娆又美艳。心道,难怪把那逆子迷得五迷三道的!
她在窗下听了一会儿便觉得头脑发昏,转身下阶,对带她进来的女儿的傅母道:“请你转告新妇子,九月三十我要去白马寺拜佛,请她和季灵作陪。”
九月三十,清晨一早,谢窈同斛律岚乘车往城西白马寺去。
既是往城西,马车是要经过铜驼大道的,谢窈坐在车中,斛律岚做男儿打扮,身着男子所穿的圆领袍,秀发束冠,策马行在谢窈车边,叽叽喳喳兴高采烈地与她说着车外洛阳城的种种繁华之处。
忽闻身后传来官兵的清道喝斥声,斛律岚好奇地回过头,只见一大群官兵押解着一辆囚车而来,挥舞着长鞭长矛,将围观的百姓往道路两边赶。
囚车上关押着一名男子,蓬头垢发,衣衫褴褛,一张面庞却赛潘安的玉润清俊,眼如点漆,晶亮有光。
她驭马朝路旁避了避,心觉有趣,视线一错不错地盯着那男子。这时,车帘被春芜从里面掀开,露了女郎神妃仙子的一张脸。
“出什么事了?”春芜问。
第 48 章 第 48 章
视线才一触到囚车上的人乱发下清亮的一双眼,她「啊」地尖叫一声,在那囚车上的犯人望过来时,刷的放下了帘子!
“怎么了?”谢窈不解侧眸。
春芜脸色煞白,背过身倚在车壁上胸口犹然起伏着,红唇咬得发紫,却摇摇头道:“刚刚临街的馆阁有人喝醉了要跳楼似的,所幸被人拉住了。”
车外百姓正喧闹,谢窈一时也无力去辩白这话真假。车外的斛律岚却很好奇地掀了帘子贴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她近来已搬来了公府住,和兄长的院子隔得不远,一散了学就往院子里钻缠着谢窈玩耍,小女孩子叽叽喳喳的嘴又甜,很是亲热,连带着和春芜几个也熟了。
“没,没什么。”春芜忙支起身子,意图挡住车中的女郎。
她壮着胆子再度望了囚车上的犯人一眼,那人正淡淡睇望于她身后露出的半截玉人身影,四目相对,他浅浅颔首唇角微微一扯便移了视线,囚车辚辚,与她们擦肩而过。
这一抹微笑浅淡清和若春日的云,恰被顺着春芜视线诧异回头望去的斛律岚看在眼里,少女神情痴痴的,目光却如春日逐蝶灵动地追随于他:“这犯人还长得挺好看的……”
虽然瞧上去脏兮兮的,那一双眼却格外清湛明亮,如一汪宁静幽深的湖水,意外的,并不讨厌。
少女心事来得也快去得也快,她很快便将此抛在脑后,同谢窈道:“今日可真晦气,出门竟然遇上押送犯人的队伍。也不知是什么大盗竟然拉到这铜驼大街上了。”看書溂
“不过阿嫂放心,等日后你做了正妃,才不用给他们让路呢,得他们给我们让路。”
谢窈浅浅莞尔:“我们走吧。”
马车再度启行,车中气氛微凝,谢窈望着春芜:“刚才看见了什么?”
她目光迫人,春芜尚是第一遭被自家女郎审问,面上涨得通红:“奴方才说过了,只是看见有人差点掉下了楼啊。”
谢窈复归沉默,闭上眼浅眠,又过了许久才道:“你又能瞒多久呢,春芜,我以为你是忠于我的。”
春芜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她又能说什么呢?
方才,她在囚车上看见的是陆衡之。
她不知道他缘何落到这个地步,竟被套以枷锁、缚在囚车里押送至齐都来,也不想知道,只知道,她不能讲此事告诉女郎。
他将女郎害得这样惨,她只希望女郎余生都不要再和这人扯上关系。哪怕女郎是跟了那胡人,也比再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