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头:“既是太后恩赐,我又受了小郎君的礼,这一声老师也就只好觍颜承下了。”

“只是我一无知妇人,未必真能教会你什么,小郎君怕是要失望的。”

“不失望不失望。”嵇邵忙道,眸子里喜悦之色显露无疑。顿了顿,也像是意识到自己太过忘形,低下头行礼嗫嚅着唇说:“过几日,学生斋戒后,再携束脩来正式行过拜师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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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窈二人在太后殿中略坐了片刻便起身告退,嵇隽叔侄亦捧了书卷离开。高孟蕤从帘后出来,以袖掩唇笑得娇艳。

“阿嫂,你这乱点的什么鸳鸯谱啊。”

“什么?”

太后正拿香箸一点一点地拨弄着琉璃罐中的香粉,不解皱眉。

高孟蕤又是轻轻一笑。罢了。她这位尊贵无比的嫂子守寡多年,早已活成了具泥雕木塑,男女之间的暗流涌动哪是她能看出来的。

倒也耐心地提醒:“你难道看不出,那嵇家的小子对那妇人有意?借修书之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亏他想得出来!”

“倒是阿嫂,还说给羲和做媒呢,方才就给人做了一回媒。只是阿嫂想想,魏王知道此事后,会是什么反应?”

裴氏终于回过味来,脸上灼灼如烧,“阿邵不是才十六岁”

心口微微一凉,是了,那妇人生得如此美丽,又什么不可能的。

但转念一想,斛律骁内宅起火,对她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是苦了那妇人了。

而这事他也只能认个理亏,否则,倒还显得他降不住家中妇人,连个少年人都容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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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府里,斛律骁在前院处理完公务,便回了后院想暂作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