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显得他夫纲不振,连家中的妇人都降不住。wΑΡ.KāйsΗυ伍.net
虽这般自我开解,然则他心里依旧不大痛快,只得生硬地放柔语调:“好了,今日之事是我不对,但你要入宫继续修书,我不放心。”
他竟会与她认错。
谢窈柳眉轻蹙了蹙,心间微惑,但很快道:“那便在太学为妾开辟一处公署。但在这之前,妾理应入宫谢恩。”
她不能一直被困在后院里,若有朝一日兄长真的派了人来,她又要如何与人接头。
而这人既然对她有情,也许,倒是可以试着拿捏他……
这女人,是越来越会使唤他了。
这一声理直气壮的,斛律骁终于回过味来,往日任他百般逗引也一声不吭的人,今日竟也敢教训起他,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与他谈条件呢。
他斜眸睨她一晌,语调幽幽:“窈窈如今,很会使唤孤。”
“既这么喜欢使唤孤,眼下这件事,可用得上孤否?”
话至此处,最后的半片丝缕也被褪下,他把她抱过来,两只暖热的手托起细腰,迫她像春日纤细多情的柳、缠住他。谢窈两颊晕红,心尖犹如沸水里滚过,又有种被看破的窘迫,双足晃若风中乱摇的芙蕖,死死踢他,不肯让他近身。
以往都是冰美人,这幅小儿女般与他置气的情态倒是罕见,斛律骁目中含笑,欣赏了片刻,却想,她既做得如此熟稔,在陆衡之面前,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心口渐渐蔓延的甜蜜即刻被新涌上的苦涩吞噬,像是裹了糖霜的黄连,又甜又苦。神色一瞬落寞,一笑掩之:“可太学尽是腌臜的男子,你去那边,倘若给人欺侮了,我如何能放心?”
又把她手轻轻一拉,白玉似的身子入怀,依旧柔声地哄:“公府中多的是空屋子,为你开辟一处馆舍用作修书之地,可好?”
她未肯再应,任他攥着她手牵引着揽在自己颈后,只冷冷看他。
“殿下口口声声说爱重我,想娶我做妻子,原来也不过拿我当系了线的风筝,看似给我自由,实则只要您一收回手中的线,便可令我随时跌下万丈晴空。”
“又或是随意指责妾不守妇道与人有私,视我为雀鸟,囚弄于股掌之间,这便是您的爱么?”
“谁让窈窈总想着逃离我,又那样能跑,一不留神就跑到了原鹿去,还和我的下属凑在了一处。”
手掌抚着她垂至颊间的长发,火/热的唇轻碰她眼睫,
温热气息在她颊上喷洒:“就不能安心跟着我么?为什么,总想着逃离呢?”
谢窈脸颊发烫,逃避地侧了眸。
心口微微跳着,宽慰自己,在公府中开辟府署。虽仍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但也比困在后宅中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好。
毕竟,她要修书,就得与外界有所往来,不再是孤立无援地困在后宅中,一举一动都受到监视。
她没再拒绝,放任神思为他引导,乱成春日为风抛撒的柳絮。
窗外月色皎皎,桂香馥郁,窗内烛火昏朦,红烛罗帐里鸳鸯交颈,雨骤云驰。她乌发散乱,娇声弱语,极力在齿间压抑。
腔子里尽是他的气息,从唇上到额头,再贯入耳中,无处不在。他轻柔至极,珍重万分。她湿漉漉的黑眸里娇波流盼,透出隐隐的媚意,濒临崩溃之时仍不忘与他讲条件:“还有明日”
他皱眉,再度以唇封缄那些败人兴致的言语:“知道了,让荑英同你去。”
*
次日,斛律骁果然信守承诺,派了荑英与她一道入宫拜谢太后。
昨夜「使唤」了他一回,她清晨起身时身子还有些发软,未与荑英同车,也未带上青霜,只带了春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