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准自己的食物。却又并不陌生。原先和夫婿在一起时,每当他想行周公之礼时,亦会用这样的目光看她。只不过比起魏王的极富侵略性,他的目光里还有脉脉的温情罢了……

“我中了药。”

男子沙哑低沉的嗓音将她从记忆中拉回,“你帮我。”

谢窈脸上微红,低着头出去了。他亦明白她的默认,耳根同样一红,跟了上去。

回到屋里,室内燃了火炭,在这天寒地冻的时节里也温暖如春。谢窈取了套崭新的衣物交予他换上,又用棉被将冷透了的他裹住,问:“殿下要我怎么做?”

她已沐浴过,身上只着了件纯白色的寝衣,在领口处绣了枝玉兰花,如染花香,透出美人身上清冷淡远的沉水,一下,两下,如素手拨动着他的心弦。

他微感赧颜,别过脸去:“你还在守孝……”

原来是介怀这个。

谢窈瞬然明了症结之所在。

为何这胡人情愿受凉也不愿碰她,只是因为介怀她还未出为亡夫守孝的丧期罢了。

“那大王不会自己……”

她脸颜微烫,到底是大家闺秀,后面的字词便咽在了喉间。斛律骁却狐疑看她:“怎么弄?”

他竟是不会?

谢窈一时颇感惊讶,连带着对他的厌恶都少了几分。在她的认知里,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早该是妻妾成群、贪恋女色的。却不想他是真的不懂男女之事。

斛律骁被她诧异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起来,面颜微赧地侧过脸。谢窈于是回过神,声音低如蚊子:“若大王不嫌弃,妾,妾还有一法子……”

“像这样……”

说着,她迟疑着握住了他的手……

约莫两刻钟后,屋间的气息才被寒夜吞噬了去。斛律骁心情复杂地看着跪坐在身前的女人:“辛苦你了。”

凉水的寒冷并不能抚平他心底那股莫名的燥郁,但这个女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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